江挽有些心不在焉看了他一眼,轻轻对他“嗯”了一声。
顾逐之喉结微滚,试探地得寸进尺:“可以继续刚才的事吗?挽挽。”
他还保持着刚才被江挽踩得半跪在地上的姿势,渴盼、热切地望着江挽:“刚才,我很喜欢。”
“……”
江挽垂眼凝着他,唇角微动,还没说话,突然抬眸看向顾逐之身后。
顾逐之跟着看过去。宴会即将正式开始,但宴会厅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西装的保镖,正迎面朝他们这个方向走来。
“江先生。”保镖在顾逐之身旁站定,仿佛并没有察觉顾逐之此时的姿势,彬彬有礼对江挽说,“请跟我来。”
江挽神色微淡,认出这个保镖是经常跟在燕铭身边的保镖之一。
顾逐之冷下脸问,半跪在地上,气势却足:“你要带他去哪儿?”
“这是燕先生的命令。”保镖语调平稳,没有压低声音,他过来的时候不算低调,已经有不少人看向这个角落,眼神微妙地注视着他们。
保镖冷硬道:“受邀赴宴的每位客人都需要出示请柬,除非是宾客携带的男伴,江先生没有请柬,也不是任何宾客的男伴。出于安全考虑,江先生需要跟我离开。”
他是跟在燕铭身边的保镖,他的意思就是燕铭的意思。
这么久以来所有人都已经默认江挽来参加燕家主办的宴会是不需要请柬的,他通常被默认是被燕炽带来的男伴,现在保镖的话一出,注视着这个角落的人们神情开始变得惊异,还带着一点喜色,纷纷压着上扬的唇角,目不转睛地盯着江挽。
——保镖的话坐实了他们的猜测,燕铭真的抛弃了江挽。
但江挽本人神色并没有多少变化,他的神色始终淡淡。在燕铭告诉他会收回给他的一切时,他就早已预料到会发生这一幕。他在所有人的凝视中站起身,跟着保镖离开了。
顾逐之没有阻止保镖带走江挽,只是眼底依旧盘亘着狂热,神色却莫名。
挽挽被老畜生抛弃了。顾逐之坐在江挽坐过的位置,鼻尖嗅着空气中残留的江挽身上的男香,手掌珍惜地摩挲着还残存着江挽体温的真皮沙发,内心窃喜,唇角的弧度几乎压不下去。
他注视着江挽的身影,愉悦又恶劣地想,燕老畜生最好再狠心一些,挽挽被伤透了心,就该认清谁才是真正爱他,对他好的人。
他们将会替代燕铭的位置。
而那个时候的燕铭——一个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安分,不是吗?
江挽并不知道他的想法,他进来的时候很低调,离开的时候却被特意带着穿过鼎沸的人群离开。
他路过时的轻风带起一阵淡淡的男香,原本举着香槟杯攀谈的众人被牵动心神,不约而同停下话语,犹如被勾了魂,怔怔目送他离开。
人群寂静,传来似有若无地低喃,像压抑不住想要伸手抓住江挽,却徒劳:“挽挽。”
“好香。”
“你看看我。”
这些目光如有实质,话语清晰传入耳中。江挽没有回头,神色沉静,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直到他纤细美好的身影彻底消失,人群才恍然回过神。
江挽没有请柬被燕铭派人请出去的消息慢半拍传遍整个宴会厅,人们仿佛明白了什么,眼神隐晦地落在燕铭和他的新情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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