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回去吗?”乐时渝突然问。
江挽好不容易从燕家老宅混出来,似笑非笑抚了抚下唇,转向张特助,低声说:“不知道。”
乐时渝又和他说了几句话,起身去了洗手间。江挽始终撑着下颌歪着头看着张特助,暧昧不清的灯光下,没人能看清他的眼睛。但只要他愿意,他的眼睛会变得含情脉脉,柔美多情。
“江先生。”张特助喉结微滚,没忍住低声叫他,鼻尖仿佛充斥着江挽唇齿间醉人的酒香。
“张特助。”江挽在鼓噪的音乐中说,“我很好奇,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他们挑的这个位置很隐蔽,他的身形几乎被完全挡住,外面应该看不见他的脸才是,而且这里这么吵闹,其他人不一定能听见他的声音,江挽自己也不能保证离开后会准确无误找回来。
那么在没人特意引导的情况下,张特助怎么会知道他就在这里?
张特助面色坦荡,说:“我也很意外会在这里遇到江先生。”
江挽在低暗的光线中仔细盯了会儿张特助,没发现他神色中的异常,于是很快别开了眼睛。
“燕总他——”
张特助刚开口,就听见江挽笑吟吟柔声说:“哦,你又想把我抓回去吗?”
张特助蓦地顿下来。
他终于想起江挽二十一岁那年第一次踏进酒吧厮混,是他奉燕铭的命令将江挽从凌乱的房间带回燕铭面前。
那个时候才是他跟在燕铭身边做事的第三年,他还没站稳脚跟,所以急切想得到燕铭的信任往上爬。
他还记得江挽那天浑身都是陌生男人的东西,泥泞得可怕,被他抓回面色阴冷的燕铭身边,却敢笑得得意又灿烂:“怎么办?叔叔,我也和别人做了。”
他轻言细语,“叔叔要么打死挽挽,要么就捏着鼻子认了吧。”
“叔叔想好要和挽挽在一起了吗?”
江挽双唇含着杯壁,掌着下颌,唇角愉悦上扬,显然也想起来那段往事。
即使后来他被变本加厉关起来,日复一日地被灌药、被养出杏瘾,他也能被这段记忆中气得跳脚却还是捏着鼻子认下这件事的燕铭逗得乐不可支。
他在燕铭身边的这十年,张特助不是主谋也不是从犯,他是个被利益驱使的帮凶。
张特助沉默了两秒才说:“江先生,您误会我了。”
燕铭身边有莫斐陪着,他没想送江挽回去,而且——他看着江挽,轻声说:“这段时间我在休假。”
工作狂在休假。
江挽眼神闪烁,意味深长地弯了弯唇,随手放下酒杯。
张特助目光在他的酒杯上停留了片刻。
偏僻的角落安静了一会儿。
乐时渝迟迟没有回来,江挽拾起丢在卡座的手机给他发了条消息,低头时余光瞥见张特助手机亮了亮。
张特助扫了眼,脸色不变,将屏幕反扣在桌上。
江挽收回余光,看见顾逐之十分钟前给他发了消息。
顾逐之:【挽挽,好想你。我可以来找你吗?】
顾逐之:【图片】
图片上是顾逐之被江挽踩出来鞋底印记的膝盖,褐色灰尘烙在黑色西装裤管上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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