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神圣。”燕炽的大脑里猝然响起一道虚弱的声音,它喃喃,难掩痴迷,“老婆好像在发着圣光,是神迹。”
——副人格在沉睡了一个月之后,终于苏醒了。
燕炽不动声色走向江挽:“哥哥。”
“你现在可以去洗澡。”江挽轻声说。
“洗澡?洗什么?什么澡?”副人格吃惊地说,声音中的虚弱褪了点,恢复了些中气,“狗日的,你他妈趁我不在的时候干了什么?”
“好。”燕炽面不改色颔首,“我去拿睡衣。”
副人格被刺激到嫉妒:“你在我老婆家还有睡衣???!”
江挽没在意他为什么突然说了这句话,点了点头,垂下眸。
燕炽从衣柜里取了件睡衣,进了江挽卧室的洗漱间。
副人格没有沉睡时的记忆,因此并不知道他到底沉睡了多久,他通过主人格的眼睛看见了浴室的布局,并在经过洗手台上的镜子时惊鸿一瞥,发现他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燕炽打开热水器,热水哗哗淋下来,他闭着眼将湿透的发丝撸向脑后,苍白的脸色被滚烫的热水蒸腾得红润起来。
眩晕仿佛被热水逼退。
“问你和老婆发生了什么,哑巴了?”副人格敏锐察觉到了主人格和江挽相处状态的变化,阴恻恻地说,“我老婆为什么对你这么和颜悦色?他房间的衣柜里为什么有你的睡衣?你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燕炽却充耳不闻,抹掉了脸上的热水,关掉热水,压下沐浴乳的按压泵头。
副人格急躁地骂了他两句:“你聋了?”
他忽然想起来什么:“你不会因为是我陪老婆生宝宝,然后嫉妒了?破防了?”
“不至于吧,周灼。”副人格慢条斯理刺痛主人格,“虽然我亲了老婆、老婆当时一直拉着我的手,他那么疲惫,还低头看着宝宝,说‘欢迎你,我的小雪芽’,那么温柔神圣的画面都被你错过了,但你也不至于破防到这种地步吧?”
这些细节,没有人告诉过燕炽,他也的确错过了江挽在产房时的所有细节。燕炽手一顿,闭着眼弯起唇,笑容有些冰冷病态。
“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他终于慢悠悠开口,“哥哥生完孩子的当天,我去结扎了。”
副人格:“?”
副人格:“…………”
“你他妈的。”副人格不满说,“结扎之前问过我意见了吗?”
“重要吗?”燕炽却轻飘飘说,“你不过是一只寄生在我身体里的寄生虫。”
“你的意见重要吗?”
副人格气得跳脚:“你****!”
燕炽在他聒噪的噪音中加深了唇角冷冰冰的笑意:“很生气?”
副人格:“你********!!”
燕炽的笑意更深。
浴室水声哗哗,江挽低眉揭开衣襟,看见儿子闭着眼衔着他睡颜恬静,睡梦中还时不时动动腮帮嘬一口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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