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产生颠簸,为了安全着想希望各位乘客马上回到座位坐好并系好安全带。
话音落下的瞬间,温绛感到身边的空位突然沉了沉。
他睁开眼睛看过去,见艾澜坐在了他身边,从容自然系着安全带。只看了一眼,他再次疲惫地闭上眼,靠着机窗揉着太阳穴。
温绛什么也没问,艾澜却主动解释:“我的座位太远,临时在这边坐一下。”
温绛双目紧闭,呼吸声轻却不稳。
“不舒服?”艾澜冷冰冰的声音再次传来。
温绛发出轻不可闻的一声“嗯”。
“吃这个,能稍微缓解一些。”
温绛有气无力睁眼瞥了眼,见艾澜递过来一片口香糖。
他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想吃。
但下一秒,下巴被人粗鲁地捏住,对方用拇指和中指紧紧捏住他两边脸颊,迫使他张开了嘴。
口香糖被人塞进嘴中,冰凉的薄荷味瞬间直击天灵盖。
温绛下意识咀嚼着口香糖,他惊喜地发现,咀嚼确实能缓解耳膜的不适,冰爽的薄荷味吹过,原本混混沌沌的大脑也变得轻松。
“谢谢你艾老师,感觉好多了。”温绛主动道谢,虽不能完全治本,但至少缓解了不少。
“少给别人添麻烦就是最好的感谢。”艾澜冷淡道。
虽然他说只是暂时在这边坐一下,但飞机离开云层渐渐平稳后,他还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温绛苍白地笑笑:“艾老师,我以前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么。”
艾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不然,为什么每次见了我都是一副不耐烦的态度。”温绛真的很好奇。
冗长的沉默过后,艾澜给出了最中肯的回答:“你这种人,有几个人会给你好脸色看。”
话糙理不糙,比起云善初每次见面都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艾澜还算得上温柔。
像原主这种黑料满天飞的万人嫌,在机场被人扔水瓶都是预料之中。
温绛没有精力考虑太多,疲惫上涌,沉沉睡去。
又做梦了,梦里回到了高中时代,桌子上被人写满了侮辱言论,三五不时就要被锁进卫生间,被人指着鼻子骂是强.奸.犯的孩子,蛇鼠一窝。
拼命想解释,但无人相信,所有人的视线如刀,在梦里再一次体会到当年的恐惧,以及为了不拖累好友用语言中伤他,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感到彻彻底底的孤立无援又绝望。
惊醒他的,是机舱内忽然传来的提示音,再有半小时飞机即将着陆。
突然的惊醒,温绛觉得手好像撞到什么东西。
与其说是撞到什么东西,不如说像被谁忽然甩开。
他迷蒙地朝周围看过去,只有旁边的艾澜,戴着耳机低头小憩。
是错觉么。
飞机抵达机场,舱门开启,工作人员忙着整理设备,温绛刚要拿行李箱,却见艾澜抬过他的行李箱提着就往外走。
温绛追上去:“艾老师为什么偷我行李。”
艾澜头也不回,径直往前走:“你动作太慢。”
陈导跟在后面,和工作人员叮嘱的间隙抬头看了二人一眼。
原来是这样啊——
罗马,作为欧洲文明发源地,道路两旁的建筑风格同它的历史文明一样敦实厚重,巨大繁复的圆形穹顶雄浑凝重。乘着节目组的专车一路南下,沿着台伯河穿过万神殿,夕阳的余晖将这些生硬的石头墙壁镀上一层暖融融的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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