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受牢狱之灾。”
狱警直勾勾盯着温绛,道:“你的。”
“我的?”
狱警点点头:“是你参加电影拍摄的宣传海报,那个吃饭的地痞撕来擦鼻子,刚好把你的脸撕成了两半。”
那一刻,温绛久久说不出话,内心翻涌着滔天巨浪。
他最后还是成了他的灾难。
温绛给他父母留了一笔钱,但温绛知道这并不能弥补因为自己导致的恶果。
唯一能救他的方法,就是从他的世界彻底消失。
从那以后,温绛再也没打听过他任何消息。
回忆结束,温绛对艾澜笑笑:“无论如何,我希望他现在过得好,至少,比我好。”
这句话,不知是对记忆里那个张扬的少年说的,还是对眼前这个众星捧月的顶流说的。
对于那本《小绛孕期日记》的疑惑,对于莫名其妙冷冰冰的关心的疑惑,在听到这首曲子时心中有了确切答案。
或许,他和自己一样穿进了书里,就坐在自己身边。
他现在成功了,告别了过去那个任人宰割的自己。
想说的话终于等到了最希望倾听的人出现后,一切都释然了。
温绛站起身,对着艾澜礼貌鞠了一躬:“谢谢你听我诉说心事,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睡,艾老师。”
鞋底摩擦草地,发出轻微的簌簌声。
艾澜抱着吉他,仿佛变成了雕塑。
一秒、十秒、十分钟过去了。
泪水随着吉他一起落在地上。
模糊的视线中是手背一条清晰的疤痕,是当初和人打架时留下的。
只因为那个地痞撕了温绛的海报擤鼻涕并嘲了句“这种小浪蹄子进了娱乐圈也是给人做马桶”,他的情绪就失控了,没有考虑后果拳头便挥了出去,把人门牙打掉几颗,满头是血。
在监狱的半年,无数次想过,他对自己说了那种狠心绝情的话,自己却还是因为区区一张他的海报葬送了可能本就不算光明的人生。
值得么。
艾澜缓缓俯下身子,双手捂住眼睛。
值得。
因为他是温绛啊。
出狱后,因为有了前科,从前那些朋友也开始渐渐疏远,艾澜便把生活重心放到了一些可以逃避现实的爱好上,比如看漫画看小说。
鬼使神差的,他在搜索小说时刻意搜索了主角/配角为“温绛”的小说,还真让他搜到了一本娱乐圈爽文。
只是,不知是巧合还是他人有意而为,文中这个下场凄惨的炮灰就叫温绛。
明知这本小说字里行间看不得温绛一点好,可艾澜还是耐着性子读完了。或许是气氛渲染到位,文下读者也十分真情实感,每每温绛这个角色出现时自然少不了侮辱和咒骂,艾澜也努力尝试将小说中的人物和现实区分开,可“温绛”这个名字未免太过深刻,每每看见,脑海中总是自动浮现他的脸。
所以文中那个无恶不作的炮灰,也让他心生一丝怜悯。
他在每一条咒骂温绛的书评下留言回复,可语言有时是刀,有时也如羽毛,苍白而无力,他的回复换来的只有读者们的嘲笑。
即便艾澜自己也清楚,文中的温绛和现实中的温绛并无半点关系,但即便只是个相同的名字,依然是他活下去的慰藉。
那一晚他想了很久,把原文中有关“温绛”这条线单独拉出来,试图给每个剧情编排一个合理又美好的结局。
第二天睁眼时,却意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大相径庭的环境、截然不同的社会,唯一熟悉的只有“云善初”“海崖”这些名字,艾澜这才意识到自己穿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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