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笑呵呵的十分和蔼,拿出从赌场里搜出的高利贷合同递给任一宇:
“小伙子别担心了,事情已经查明了,这间赌场就是专门靠违法放贷为生,通过巧妙的话术蒙骗不懂行情的人签下天价利息的高利贷,你放心,这部分利息不受法律保护,你爸爸只需还清本金就行。”
任一宇嘶哑地“嗯”了一声,接过合同,翻看着。
泪水落在爸爸的签名上,晕的一片模糊。
“嫌疑人罗金文也全部交代了,其实你爸爸不是有心赌博,他根本也不会赌,只是为了你的将来,爱子心切,又经不住他们那些人的游说,才走错了这一步。”局长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借了几十万,利滚利到两千万,简直是没有王法!”局长气的一拍桌子,“高利贷害的多少家庭家破人亡!这种人真是死不足惜!”
任一宇紧紧捏着那一纸合同,揉得皱巴巴。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沉落不止。
温绛从他手里抽出合同,一撕两半丢进垃圾桶:“好了,回去吧?言恩还在家等我们吃晚饭,再不回去她又要发疯了。”
任一宇点点头。
霍卿章把两人送回了公寓,温绛和他道了谢要上去,霍卿章喊住他:“不聊聊么?”
温绛诧异:“聊什么。”
“聊聊你今晚的壮举。”
温绛掩嘴笑笑,让任一宇先上去给节目组报个平安。
黑色的车子表面浮动着星光斑驳,不断向东方流淌着。
霍卿章将温绛的座椅调到可以躺平的角度,又精心选了首纯音乐。
柔柔的乐声在车内滚动着,空调的暖风拂动着温绛的头发。
“谢谢你,代表,今晚你又救了我。”
霍卿章看了他一眼,唇角浮现一抹浅浅笑意。
他道:“你以为我不知道,罗金文相中的是任一宇。”
“哦,所以呢,不关霍代表的事,你怎么还是坚持把罗金文送进局子了。”
霍卿章望着窗外,道:“你这么爱管闲事,我当然要配合你。”
刚才去了赌场没找到人,威逼利诱下从保镖口中得知温绛在楼上酒店,便及时赶去。
温绛笑笑,慢慢闭上了眼睛。
纯音乐渐渐放完,才听到温绛轻轻说了句:
“我想我爸爸了。”
他大可以不淌这趟浑水,任一宇的死活说破大天也和他没什么关系,只是看到任剑英瘦的那个样子,推着比自己还重的水泥车,心不由地颤抖了。
他甚至在想,如果爸爸不是老师,是不是就不会碰到那个女学生,也不会平白蒙受不白之冤,更不会丢下几岁的孩子撒手人寰。
哪怕爸爸只能做着最辛苦的工作,也赚不到几个钱,可只要爸妈在,就是人生最幸运的事。
穷有穷的活法,也有绝望顶端的快乐,总比失去一切,还妄图苦中作乐要来得容易。
这种事,霍卿章没法安慰他。
假的不会变成真的,死的也不会再活过来。
他轻轻抓过温绛的手,像往常一样帮他揉捏着来缓解水肿。
安慰没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不算长的人生里用行动来表达。
温绛渐渐的有些困了,抽回手:“我先上去了。”
霍卿章点点头,开了车门锁:“早点睡觉,晚安。”
温绛一打开门,就看到言恩脸趴在桌子上,面前摆着已经凉透的不明物质。
她虚弱地眯了眯眼:“你可算回来了,饿死孩子了。”
温绛洗了手,招呼任一宇吃饭。
言恩没想到,前天还说要一起把温绛挤兑走的任一宇今天忽然转了性,坐在餐桌前,三个人一副其乐融融。
虽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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