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在虔诚的为您祈祷,其实自从那件事发生后,我每天都在为您和您的父亲做祷告,希望洗清自己的罪孽,图个心安理得。”
“真的很对不你们,因为我姐姐导致您家破人亡,我知道做什么也没办法弥补我们的罪过。”
乔桑说着,眼泪簌簌落下,声音哽咽了。
她说了很多,可没一句在重点上。
而每一个字,哪怕沾着眼泪,也显得轻飘飘。
温绛沉声问道:“所以呢,就只是道歉。”
乔桑垂着头,嘴中不断传来抽泣声。
“那你又知不知道,如果当初我爸爸公开你的道歉信,你和你姐姐将要面临什么。他为了保护自己的学生,那封信一藏就是十七年,他一个人扛下所有罪名的时候,你们又在做什么呢。”
温绛鼻子酸酸的,眼前一片模糊。
“做祷告?有用么?!”他的声音陡然抬高八度,带着强烈的质问。
“我今天站在这里希望你能对大众说出实情,还我爸爸一个清白,你的态度又是怎样呢,你好像根本就没打算真正的去正视自己的错误。”
温绛也明白,这件事说破大天和乔桑也没什么关系,只是她姐姐现在已经去了国外,并且很多年没和家里联系过,找不到姐姐,难道还找不到妹妹么。
现下唯一能证明爸爸清白的人,只有眼前这个胆小的像鹌鹑一样的女生。
乔桑深吸一口气,咬着下唇,渗出点点血珠。
“温老师。”她嘶哑着嗓子,“我的人生才刚开始,我的事业也才刚步入正轨,如果我真的承认了,我很清楚我会面临什么。”
铺天盖地的网暴,以及连他人不屑一顾却对她来说举足轻重的小小资源,都会被全数毁掉。
温绛冷哧一声:“你只看到自己刚开始的人生,而有些人已经葬在了十七年前的冬天。”
乔桑已经没有心情顾及周围来来往往好奇观望的路人,因为姐姐和妈妈犯下的错,因为她还尚存良知,所以自那以后每天活在愧责中,日日夜夜一天不落为这对父子祷告。
曾经的她有无数次机会说出实情,可姐姐会威胁她恐吓她,告诉她如果她说了实话,这个家就会因为她散掉。
矛盾之下,最终她选择缄口不言来保全自己的家庭。
今天,面临同样的情境,她还是选择了沉默。
因为姐姐已经去了国外,拿着那笔“不义之财”关门过起了自己的舒坦日子,而所有的指责与谩骂,都要她一个人承担。
“温老师……”她泪流不止,头越来越低,“真的很对不起,您和您的父亲,都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当年保护了我姐姐,之后也是您把我从刘勋导演手中救下来的,但我也确实没办法坦承这件事,我很害怕,我用了六年的时间在这个圈子摸爬滚打才勉强拾得他人残羹,我走的每一步都很小心……”
温绛打断她:“如果是在这件事发生以后遇到你,我还是会选择把你从刘勋手中救下来。”
乔桑瞳孔骤然一缩,下意识抬头看过去。
她看到这个从全网黑的情况下杀出一条血路却一滴泪也没流的人,今天却被泪水晕湿了眼眶,努力克制情绪,始终不愿意让眼泪掉下来。
温绛轻笑一声,转过身,声音极轻:
“因为人,不能懦弱到连是非黑白都不分。”
这一句话,无异于火星撞地球。
乔桑忽然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身体绵绵无力,连轻软的帆布包都抓不住。
她忽然想起这件事刚发生时,她年仅七八岁,小小的身躯抱着大她十岁的姐姐,也发出了同样的质问:
“姐姐,你怎么能连是非黑白都不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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