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卿章迟疑许久,慢慢打开了油纸包。
里面是一颗颗饱满喷香的花生,还带着新鲜出炉的温度。
霍卿章看向温绛和女儿。
温绛问令仪:“你想吃花生么?”
令仪点点头。
温绛自己先吃了一颗,确定没毒后,抓了一捧花生放进令仪掌心。
小小的手捧着小小的花生,载满异国他乡淳朴的友谊。
后来二人去了当地最大的巴扎市场,才发现,叙利亚人民对China的好感度可以说已经拉满。
头顶的穹顶布满弹孔,阳光透过这些弹孔射出明亮的光线。
这里人头攒动、摩肩接踵,棚子两侧摆着各种新鲜玩意儿。
衣着夸张的老人背着比人还大的酒壶,售卖酸梅汁;
年轻的小哥提着一捆廉价的竹蜻蜓,表演了一遍又一遍;
为了头顶这小小的光,努力热烈地活着。
而一家三口走在这里能碰到不少主动打招呼的当地人,糖果店的老板会主动送给他们一罐糖果。
中东地区特有的齁甜,但又不乏坚果的浓香。
最有名的大马士革玫瑰精油,只卖440叙利亚磅,约合人民币44元,但其工艺成分完全不熟香奶奶这些奢侈品大牌。
这又是令仪眼中另外的一番世界。
在这里,她感受到了与她肤色不同的叔叔阿姨们最纯真的善意,小哥哥会和她表演玩电动飞机,留着大胡子的老爷爷会送她一杯红茶和坚果,握握她的小手,夸她是个善良宝宝。
温绛抱累了,霍卿章想接手,但令仪说她想下来自己走。
小小一只,走路也不利索,跌跌撞撞又显得几分着急,尽管爸爸妈妈已经将步子迈到最小,可她还是很难追上节奏。
“叔叔,要买巧克力么。”倏然,一个小女孩追上来道。
温绛低头看过去,就见一个扎着潦草高马尾的卷发小女孩,右手握着几块巧克力,左手抓着一只小推车,里面躺着个目测只有一岁多的小宝宝。
温绛本来不想买,他带着令仪这一路吃了太多甜食,怕把小孩儿的牙齿吃坏。
但小推车不听话地往一旁跑,小女孩瘦瘦小小的手抓着车子,另一只拿着巧克力的手倔强地伸过来,双脚只能无奈劈叉。
这小人儿,还没个婴儿推车高。
小小的令仪屁颠屁颠跑过去,帮这个只比她大了三四岁的小女孩推住婴儿车。
都没婴儿车高的小豆丁,用她稚嫩的小手坚定地托住比她弱小的小婴儿。
温绛帮忙挡着婴儿车防止乱滑,看了眼里面几个月大的小婴儿,忽然好奇:
“你爸爸妈妈呢,你这么小就看孩子么。”
温绛不会叙利亚语言,只能用英语和她交流。
女孩勉强听懂了几个词,回答道:“爸爸在轰炸里死掉了,妈妈失踪了。”
她的语气很平静:“或许妈妈也死掉了,总之,没再回来了。”
温绛的心一下子被揪紧了。
鼻根酸酸的。
不知道她是如何能平静地诉说这个悲剧,她也不过才六七岁的模样,本该是在坐在明亮的教室里享受童年的年纪,却因为战争失去双亲,只能独自抚养尚不能自理的弟弟,肩负起这早已分崩离析的家。
她和令仪站在一起,扎着同样的高马尾,个子也差不多,明明是近在咫尺,却像生活在两个世界。
当温绛不能满足令仪的需求时,她会委屈巴巴地哭,会抱着妈妈的腿撒娇,但这个小女孩,连哭的时间都没有,唯一的目的就是活下去。
小女孩叹了口气,拿出一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