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马上举起小手捂住嘴巴,胆怯地看向温绛,因为妈妈不许她说脏话。
而令仪认知中的脏话,最多也就是“坏坏、臭臭”之类毫无攻击性的词汇。
但这一次,温绛没有训责她,而是附和:“对,那些小朋友是不礼貌的坏坏。”
小男孩没有任何反击,默默捡起绘本,用袖子擦干净表层的尘土。
他一定非常想上学,因此哪怕是他看不懂的中文绘本,他还是视若珍宝,擦了一遍又一遍。
霍卿章默默看了小男孩许久,忽而给合作客户打了个电话,抱歉说道今天不能去了。
他从手提包里摸出一包纸巾递给小男孩。
男孩将绘本夹在腋窝下,双手接过纸巾,嗫嚅了一句不娴熟的中文:
“谢谢。”
霍卿章活了这么多年只为两个人蹲下过,温绛和令仪。
但这次,他为了使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具有压迫性,蹲下身子与男孩保持平视:
“你家在哪里,愿意我上门拜访么。”
小男孩看样子也是读过书的,他能听得懂英语。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难民区:“我家就在那边。”
然后跑过去捡回他的大纸箱,拖在地上发出沙沙声。
温绛和霍卿章跟着前去,发现这里说是难民区,但战损的大门依稀能看出曾经的华丽精致,十分讲究。
大概率,这孩子曾经也生活在富裕幸福的家庭,但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某次放学回家,看到他的家变成了一片废墟,以及半截身子压在混凝土下的妈妈,身下流出大片鲜血。
他隔壁家的小伙伴,脸上满是泥土和血,失去了呼吸。
但他连哭诉的资格都没有,为了生计,他只能退学,承担起养一个家的重任。
最可悲的是,只有他能出来补贴家用,他的父亲虽然四肢健全身体健康,但要随时等待政府的征兵,说不准哪一天又要奔赴前线。
男孩的父亲是个身材高大的阿拉伯人,见到儿子领着一家子华人回来,立马起身上前和大人们握手。
男孩的父亲操着一口标准的英语发音,身上的衬衫虽然破旧但也是名牌货,足以见得,这里曾经确实是富裕的家庭。
而这个家里,现在连房顶都是防雨棚临时搭建而成,连像样的床都没有,只有一条薄薄的毯子,一家人每天就睡在这毯子上,惴惴不安生怕下一秒他们连这小小的毯子都要失去。
但这位父亲还是非常热情地接待了温绛一家,他家连下一顿晚餐都不知道在哪,但还是去邻居家借了一把坚果。
高大的男人弯下腰,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将这来之不易的小小一把坚果递给令仪。
令仪小心翼翼接过坚果,看了一圈,身上只剩一只小奶瓶。
她犹豫半晌,还是举起小奶瓶,踮起小脚:“叔叔,谢谢你的礼物,令仪也送给你礼物。”
这位父亲听不懂中文,但大概能猜出令仪的意思,为了不让令仪伤心,他满脸笑意接过小奶瓶,表示:“谢谢,我很喜欢你的礼物。”
然后悄悄把小奶瓶放在柜子上等孩子走时候还给他爸妈。
而男孩还有个妹妹,比令仪大一岁,两个卷毛小丫头一见如故,咿咿呀呀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一个说一个跳,很快打成一片。
霍卿章对这位父亲说明来意:“我和爱人想资助这位小朋友读书,特来征求您的意见。”
父亲听到这句话,眼睛倏然变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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