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这就是事实——”卡罗尔不急不怒地说,“要知道,心脏前面是有胸骨保护着的,想要将短短的匕首精准地整根插入到心脏里,需要用上非常大的力气。就让我们假设,我的被告人趁大主教不注意,扬起手,用上全身的力气,以迅急到来不及反应的速度,把藏在手里的匕首刺进了大主教的心脏——。”
她走到双胞胎之一的面前,毫无预兆地举起右手向他冲刺,用拳头撞击他的胸口,这位法警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连带着赶紧上前扶住他的兄弟也晃了一下。
“——那么,向后跌去的大主教必然要撞在祭台上。”卡罗尔对双胞胎歉意一笑,接着之前的话说,“可是,你们看,祭台上没有一根蜡烛是熄灭或翻倒的呀。”
在全场寂静中,卡罗尔平滑如丝的声音像一道惊雷,炸得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一片空白。
卢平结结巴巴地说:“可能……可能大主教刚好身体虚弱,晕靠在那里,被告人趁这个机会行凶的。”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卡罗尔的表情和语气都很温和,完全看不出刚才的攻击性,“让我们再次假设它就是事实,所以我要提出第三个疑点。在现场虽然有很多的血液,但并没有大范围的喷射状的血迹,说明在邓布利多大主教死亡后,凶器并没有立刻被人从胸口拔出来,而是等心室完全停止供血,身体内的血液不再流动后,凶器才被拿走。也就是说,在邓布利多死后至少半个小时,我的被告人才冷静地离开现场,冷静地更换衣物并堂而皇之地把凶器留在自己的房间里,然后冷静地等待警察的抓捕。”
卡罗尔含笑看着卢平:“既然你说我的被告人奸诈狡猾,那他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掩盖现场,洗清自己的嫌疑,或者逃窜到别的地方躲避追捕,而是仿佛悍不畏死一样,把自己送进重罪法庭呢?”
卢平虚弱道:“或许……他也知道自己罪孽深重……”
陪审员们纷纷摇头,显然是也不相信这样前后矛盾的话了。
卡罗尔不再管卢平,看向审判台上的法官们说:“说完这三个疑点,再来说说那些证人的证词。因为没有事发时候的目击证人,所有的证人所说的话不过是想证明我的被告人品性恶劣,有实施犯罪行为的可能,但我想说,即便是这些道德层面的指控,也大多子虚乌有。比如罗恩·韦斯莱修士说被告人看不惯他,对他滥用私刑,但我问过所有修士和修女,没有人看到过他身上有不应该出现的伤痕,他的几次被罚劳作或者抄写,也都有确切合理的名目。再比如西比尔·特里劳妮修女说被告人嫉妒她的才能,在背后中伤污蔑她,我同样问遍了教堂里的每一个人,没有人能确凿地说出从被告人口中散布的诋毁任何人名誉的话。”
卡罗尔将手中装订成册的厚厚一沓纸张转交给穆迪,说明道:“这是教堂里每个人的口供,所有对被告人的指摘后面都附有其他证人能够驳斥其真实性的交互证词,当然,被告人身上确实存在诸如过于严苛、不近人情、对某些人有偏见、态度傲慢等性格瑕疵,但这些远远构不成道德层面上的污点。”
穆迪粗略地翻看了一下,又传给另外两位法官,三个人都露出了迟疑不定的神色。
卢平看起来还是不太甘心,他绞尽脑汁地说:“被告人还研究异端邪说,与异教徒厮混,身为基督徒却信仰不虔诚——”
卡罗尔略有些不耐烦了,主要是今天又说了那么多的话,她的嗓子现在疼得厉害。
于是她一反之前的持重形象,很有些泼皮气质地无赖道:“那怎么办?要不然你虔诚地向上帝祷告,让上帝劈道雷下来处罚他吧?”
卢平:“……”
似乎意识到局面正在向斯内普倾斜,他喘着气,歇斯底里地喊叫起来:“那他因为告密害死了一对夫妻的事呢?这难道是能够辩解和抵赖的吗?”
卡罗尔望了眼斯内普,他在听到这话时逐渐恢复生气的脸又变得煞白,那一瞬间的表情看起来仿佛被利刃捅穿心口的其实是他。她又看向旁听席,坐在最后的哈利面容愁惨。
“首先这和本案没有任何逻辑上的因果关系,就算是真正的杀人犯,也不能因为他杀了一个人就指控他必然杀了另一个人。”她凝视着卢平,又挨个凝视过在场所有人的眼睛,嗓音沙哑地说,“再者,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