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京迟一瞬不瞬地看着陆橙,他又对着手机说:“我刚刚喂鱼了。”
他指的是客厅窗台上放的透明鱼缸,陆橙带回来的两条金鱼。前几天没饲料了,陆橙才新买了一些回来。
和平常一样,他没有什么表情,冷静的,沉着的。唯独喘气声有些重,陆橙就在眼前,他还要打电话,家里开着暖气,比外面热和,温暖的空气飘来酒味和混合的香水味,分明就是喝醉了。
“咔嚓。”又一声,陈京迟举着拍立得面对陆橙,突然按下快门。他没接之前的照片,全部顺着出口掉到地上。
陆橙平时不怎么照相。他看过陈京迟照景、照别人,轮到镜头真的对着自己了,他不好意思,又抿着嘴笑,想躲开,蹲到地上去把掉的东西捡起来。
三张相纸,里面主角分别是桃桃、金鱼和陆橙。
陆橙在闪光灯下有些过曝,一片白色,五官模糊又精致,对比背景纯黑,他怀里的花反而显露出沉淀的玫红色。而他第一次看见自己面对陈京迟的表情,那人目光专注,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露出带有惊喜的笑容。
“你怎么在照相呀?”陆橙蹲在地上从下往上看他。陈京迟垂眸,目光暗沉,弯腰帮他摘下帽子和围巾,顺着头发摸到他的颈侧。
“我没想到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弄到很晚……”陆橙舒服地蹭他的手掌,把花束塞到他怀里,红着脸说:“这是给你的。”
拍立得是陈京迟从杂物室里翻出来的,很久以前朋友送的礼物,连带相都有几十张。他常用相机,这个拍立得没怎么用过,几乎算得上全新。
公司酒会开到最后,好几个女生凑在一起拿机子拍照片。返程路上,袁宏开车,陈京迟坐在车子里往外看,霓虹灯牌不停路过闪烁,像快门时间过长而留下的光影,人群熙熙攘攘。他回到家就去找相机,直到陆橙回来。
陆橙穿一身灰色的羽绒服,戴着他的黑色围巾,捧着一束玫瑰,头顶还飘着一个透明气球,里面一团皱巴巴的蓝色,像一颗冬夜里摔到地上砸破冰块的心脏。
他说这些送给他。他和他讲话的时候总喜欢眨眼睛,像是担心他看过去,又担心他不看过去;期盼他回答,又不奢求回答。
“嗯。”陈京迟知道自己有点醉了,今天来了几个投资人,他身为老板怎么也得喝一点。但喝醉的人又不承认自己不清醒。他看着取景框,又按了一下快门。
陆橙感受到他的呼吸,和他的手指一样顺着他的纽扣下滑。而对方的嘴唇微凉,贴在皮肤上能够清晰感受到它的形状。
陈京迟吻他,从额头到嘴唇,再到脖颈,引起一串酥麻。他凑在他耳边,低声说:“想操你。”
“……哦。”陆橙被吻得颠三倒四,呆呆点头说好。许久没有经历情欲的身体又热起来。
他的衣服被脱下,随意扔在地上,陈京迟的大衣、拍立得还有花也是。地板上乱七八糟的,两人跌跌撞撞倒在沙发里,不知道为什么等不及走进卧室,总之就在客厅缠在了一起。
陈京迟握住陆橙的腰,让人坐在自己腿上。一遍一遍吻他的嘴唇,进入口腔舔牙齿还有舌头,分不清谁的唾液顺着嘴角往下流。
他嘴里有酒,又有薄荷糖的清新味道。陆橙甜一半,另一半微醺。
“嗯……”陆橙喘不过气,内裤被陈京迟拉到膝盖,晕头晕脑的时候感受到陈京迟撕开避孕套,接着湿润的手指摸到他的阴唇,又往里探。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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