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不在酒,陈京迟也没说什么。
Orange:我包了些水饺,还有点心。
Orange:想带给你
Orange:还有五分钟就到,给你以后我马上走,你让保安给我开开门吧【可怜/可怜】
陈京迟皱了皱眉,很快站起身往门口走,在门口衣架上随手拿了羽绒服穿上。
肖广惠见状,走过去问:“怎么了宝贝?有事要出门?”妈妈叫家里人向来亲密,他和他爸都是宝贝。
陈京迟说:“没事,朋友送东西来……拜年。”他顿了顿说出这个词,没意识自己的无奈里夹杂了一些莫名的笑意,他补充道:“陆橙,您见过的。”
“哦哦!”肖广惠拍一下手,笑着说:“记得呢,之前住你那儿的小孩,长得很俊。人还很乖。你是不是让人家给你做家务?”
“您看谁都是小孩。他也就比我小一岁。”陈京迟慢条斯理回答,“我怎么可能逼人给我干活。”
“啊,当了老板,和你爹讲话一个模样。”肖广惠装作讨厌地拍拍儿子的肩膀,又想到什么似的蹙眉,“这大年三十的,怎么这么晚跑来给你送东西啊?他家里人不担心吗?”
陈京迟并没有把他们俩还住在一起的事情说出来的意思。但他心里那个声音在不断咀嚼一个事实,那股他一直压抑的欲望。“他……父母都不在了。”
很多时候,陈京迟能够像个旁观者一样注视着身边所有人,他看着他们,观察他们的表情、散发出来的情绪,他就像一道被事先写好的完美程序,判断应该怎么做能够不冒犯别人,更多是不让他们侵犯到自己的区域,并且得到最大化的利益。有时候,他也会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不近人情。但他能够肯定,他是爱他们的。无论这种爱的温度是高是低。
肖广惠吃了一惊,一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只低低说:“……怪不得看起来这么懂事。”除夕夜晚上吃团圆饭,讲究的是一家人相聚,并不是拜年的好时机。
“阿迟,他要是愿意,就让他和我们一起过个除夕夜。毕竟人家这么晚还惦记着你。路上这么冷,出去开车也不安全。要是不愿意,你也开车送送他。”
陈京迟当然知道,外面这么冷,陆橙还骑车。他甚至能够想象青年鼻尖通红,头发被吹得凌乱的模样。他等的就是母亲这句话。
“好。我在门口等他,您先进去吧。”
陆橙在保安亭登记,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不知道陈京迟家在别墅区哪一栋,他以前最多只跟到这里而已。他们住的小区安保系数很高,有不少当官的有钱的,甚至传闻还有几个明星也住在里面
“……12-1栋。”陈京迟的声音通过手机听筒传出来,有些不真实的金属冷感,听不出有什么情绪。陆橙其实有些胆战心惊,因为他不确定陈京迟对于他没有事先商量的“突发行动”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不高兴。但不管怎么,他已经到这里了。
电话是保安拿他手机拨通的,等确定以后才放他同行。
陆橙把手机开着免提,慢慢沿着陈京迟给他描述的方向前行。
他一只手开车,另一只手拿手机,被冻得麻木,但他毫不在意,小声朝话筒说:“我好像看到你了。”
陈京迟出了自家院子,站在大门口等陆橙。他随意套着一件长款外套,里面一件白色的打底衫,他甚至没有拉上衣服拉链,看上去像是匆忙间出门的样子。但他身姿挺拔,羽绒服的作用只是衬得他双腿更长罢了。
陆橙将将刹车停在他面前,车灯照在他的腰间。他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能看到男人的头发被夜风吹乱,他傻傻对着手机继续说:“……我到了。”
“嗯。”陈京迟简短地在另一边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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