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那宋钊根本不吃他这一套,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小身板硬生生地顶住了元锡白的横冲直撞,就这么和他僵持在原地。
元锡白只能和那小子维持着这个肉贴肉的诡异姿势,愤愤地拉开了弓。
他自己被晒得满头大汗的,却隐约闻见身旁传来一股淡淡的香气,搅得他身子直发软。
“喂,宋什么鬼的!你不会下面真的有长逼吧,怎么身上全是女人家的香粉味道?!”
宋钊听见他的侮辱眉头也不皱一下,只直勾勾地盯着前方那红色的靶心,等着元锡白给他展示“真正的射箭”。
元锡白见挑衅无果,只好翻了个白眼,左手从箭筒里抽了一根凤羽箭,迈开步子,右手慢慢挽开弓:
只闻一声闷实的“咚——”,那羽箭不仅深深地扎进了靶心的正中央,力道之大,还将宋钊方才射的那只箭的尾翎捋下了几根。
树底下的一群人默契地沉默了一瞬,接着瞬间倒了戈,都识时务地簇拥到元锡白身侧为他叫好。
宋钊盯着那支又稳又准的箭,终于蹙起了眉。随即便提起他自己的弓,往回走去。
不料刚走了一步便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住了,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哐当——!”
“噗!”
看着灰头土脸的宋钊,元锡白得意地收回了他的脚。
“宋公子走路可得当心哪,不能因为输了箭就失了魂了——”
旁边的人也七嘴八舌地凑了上来。
“是啊宋公子,若想学好箭拜元兄为师让他教你便是,这么急急忙忙地逃走绝非君子所为啊……”
“依我看,这小子根本就不会射箭,方才中的那箭、准是……准是凑巧……!”
“………”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事已如一场隔世大梦,那些个故人旧事都作浮云散,再也捉摸不着。
不过那时的自己好像确实挺不是个玩意的……
*
“轰——!!”
元锡白是被一声闷雷给惊醒的,醒来后发现自己只着了一件里衣,不知躺在谁的床上。
四下昏暗无人,只闻得帘外雨声疏狂,猛烈地打在石阶屋檐上。风卷竹林,击起一阵呼啸般的响动,仿佛云中有千军万马正持着金戈交战。
他有些吃力地坐起身,用手拉开床边帷幔,却见窗前的小桌前点着一盏烛火,灯花正哔剥。
宋钊就这么坐在幽暗的屋子里,火光静静地映着他的小半张脸,将端方的影子投在他身后的纸屏风上。
“什么、时辰了……”
元锡白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嗓子竟然莫名哑了一半。
“申时。”宋钊翻过一页书,“你发高热,睡了一天。”
“……是吗?”
元锡白醒来除了觉得身体有些酸软外,并没有察觉其他异样,想必那高热已经退了。
“朝还上吗?”
“今日上京暴雨,休朝三日。”
“……”
元锡白沉默地在床上坐了半晌,觉得他和宋钊的气氛略诡异。
昨晚那人羞辱自己的时候,他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但方才偏偏梦见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又觉得宋钊对自己有恨似乎也挺正常。
听了一会雨,元锡白忽然咳了咳:“把那话本拿来。”
宋钊听罢,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作甚……我只是想着早些演完罢了…!”元锡白被他盯得恼羞成怒,赤着脚走下床:
“不就拿些玩意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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