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孩子也挺丢人的,都六岁了还要我抱在腿上喂饭,胆子也忒小,被他阿祖扮鬼吓了一次,竟直接尿在了我腿上………”
“奶奶——!!”元锡白又羞又恼,每回他来净香苑,元老太君便要将他小时候的所有糗事尽数回忆一遍,不过颠来倒去也还是那几件,起码尿在她腿上这件事已经被念经似地念了二三十遍了。
“二叔已经不打仗了,您就把这些宝贝好好收着吧,就让它们待在橱子里不行吗?非要这样东藏西藏的跟做贼似的,难不成有人还能把它们偷了去!?”
“难说!”元老夫人拧起了眉头,“我看那些个丫头一天天逼我喝的什么药,就是想下毒害我!等我死了之后好把那些宝贝偷了去!我不防着点怎么能行?”
“唉,什么下毒……”元锡白苦笑着叹了口气,那药可是他专门请民间治病有术的神医开的,几帖药的价钱顶得上半个金镯子。
他坐在床边良久,看着老夫人慢慢问出一句:“……那,咱们以后不吃那药了成不?”
“那当然好了!那玩意又苦又难吃,要不是为了我家阿奴,我早就将那些垃圾倒在门口的花盆里了!”
元锡白抱了抱元老太君的身子,安慰道:“好奶奶,我们就算不吃那药也定能长命百岁的——”
这时,禄儿倏地从门外窜出来了一个脑袋,朝元锡白边比划边作口型:
“大人,有人来访——”
“谁啊?”
元锡白皱了皱眉,他元府多年来无人问津,现下怎的突然来了访客。他俯下身,跟元老太君告别:
“奶奶,我先去接个客人,有空再来苑里看您。”
刚一开府门,便见一袭月白华服的诸葛少陵执着羽扇立在门外,王玄邑那小矮子一脸不情愿地跟在他身后,手中捧着一盆比他脸还大的南海紫玉珊瑚,上边缀满了鹅蛋大的夜明珠。
“诸葛大人……?”元锡白先是一愣,随即忆起了前几日在宋府中听见的事,面上便多了几分警惕。
“大人此番造访元府实属突然,请问所为何事?”
“怎会实属突然呢?”
诸葛少陵摇了摇他那扇子,露出了一副伤伤心欲绝的表情:“前几日元大人分明才与我说好,不日将拜访我诸葛府,在下连谢罪的礼品都备好了,可谁知元大人竟爽了约,反而去了宋府一连住了好些天。”
“在下实在没办法,这才擅自登府亲自赔礼道歉的,还望元大人勿要怪罪。”
一席话将元锡白堵得哑口无言,当时分明是那人强行拉着他的手自说自话,自己又何曾答应过要造访诸葛府了。
何况,诸葛少陵也清楚他刚从宋府回来,不仅不避嫌,还巴巴地往上凑,弯弯折折的心思实在让人难以捉摸。
“你……”元锡白看着诸葛少陵那双笑眼,陷入了长久沉思。
兀地,耳边响起了一声痛苦的抱怨:
“你们……说完了没有!重、重死啦………”
元锡白一惊,这才发现了一旁脸色已经变成猪肝的王小公子,立马便要吩咐禄儿来接:
“禄……”
“诶——”谁料竟被诸葛少陵伸手阻拦了。
那人言笑晏晏一身轻松的模样与此时狼狈的王玄邑形成了鲜明对比:
“既是向元大人赔罪,便该由他自己搬进去,好让他长长记性。那位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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