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下边两个方程也这样算,将所得到的四个数与前头的系数相乘再依次相加,最后将和数除以三、五、七、十一的乘积,所得的余数便是这个方程组的解。”
王玄邑闷头算了一会儿,不久便惊喜地叫出了声:“算出来了!”
他有些激动地拉着元锡白的袖子,方才见面的那点尴尬与难为情都不翼而飞了:“元大人、你好厉害!我怎么没想到用这法子呢……”
“王小公子过誉了,我在你这年岁连方程是什么都不知道。很多知识也都是后天慢慢积累的,你年纪还小,能一点就通已经实属不易了。”
王玄邑这小孩真是一条场子直到底,喜怒哀乐都毫无保留地写在脸上,和他身旁那位可谓是云泥之异。
“我那日……在张府出了洋相,还被哥哥和叔叔臭着脸骂了很久,因此,心里对你也生了些意见……”他对着元锡白傻傻地笑了。
“不过,确实是我技不如人,甘拜下风。希望元大人以后能多多指导我这方面的不足之处。”
元锡白欣赏直爽的人,更何况对方还是此等可塑之才,便也正色应下了他:“当然可以,这次我收下了你那盆珊瑚,下回可不能带如此贵重的东西来了,求学本是件纯粹的事情,断不能让金银阿堵之物污了他。”
“是、是,元大人说得是!”
诸葛少陵在一旁撑着头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们,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府中还留着往日研习的题本,如果王小公子有需要的话,在下可前去书斋取来。”元锡白扶着椅背站起身。
王玄邑张大了嘴,连眼睛都在放光:“不麻烦吗?不麻烦的话就太好了!”
元锡白暗笑了一声小孩真好哄,便又把禄儿叫了过来:“你替王小公子把厨房做好的那些桂花糕水晶冻拿来,我去书斋替他拿书。”
他出了门,脚下却朝着与书斋反方向的镜尘阁走去,那儿是放经书的地方,平日里人迹罕至。
后边始终跟着不紧不慢的脚步声,还闻得腰间佩环相击的清鸣脆响,生怕别人不知道有人尾随似的。
“此处只有你我二人,诸葛大人有什么话不如直说。”
元锡白回过头,盯着跟过来的诸葛少陵:“如此煞费苦心地接近我,甚至不惜拿小孩来作诱饵,大人究竟想做什么?”
“元大人这话在下可听不懂了,什么诱饵?此番前来可是玄邑主动相求的,我可一句话也没说。”
诸葛少陵眯着眼向前,俯身凑近了元锡白,掌心托住了他的手肘:
“再说了,在下也只是见元大人走姿怪异,时有痛苦之色,心下担忧,这才跟了过来——”
元锡白沉默了片刻,道:“先前总觉得在哪见过诸葛大人,现下终于想了起来。”
“噢?”
诸葛少陵也奇道:“没想到我与元大人还有段不解前缘。”
“几年前,坊间流传着一段奇闻,说是诸葛家某位公子有个奇怪的癖好,总是对他人之物情有独钟,但等夺到手了又弃之如敝履。”
元锡白转过身,继续道:“我还记得,崔文府上的殷四娘,便是被此人哄骗得失了魂,散了满屋银财、弃了丈夫儿女都要与之谈情,可不过才过了一两个月,她就被曾一起发过花月之盟的人给抛弃了。”
“弈音楼的头牌素素、洗墨阁冠绝六艺的公子如松,这两位都曾是上任左相养的红人,谁知才见了那人几回,便也不管不顾地要赎身从良了。”
“先前人们都暗自揣测那诸葛公子是性格乖张、桀骜不驯的诸葛赟,但直到有次我在楼里看见了一位琴师,他因为得罪了那人,被当众强灌了极烈的春药,从此再没有一丝尊严可言。”
元锡白直视着诸葛少陵的眼睛:“我看见了那个人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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