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是哪户大人家的马车,没想到还有人也选今日来参拜……”禄儿探头探脑的,结果被元锡白轻拍了一下脑门。
“不该关心的事少关心。”
他轻嗤了一声:“再说了,那马车一看就是哪家暴发户的,我们元府当年也没这么多花样折腾自家马,还以为是天王老子,生怕人不知道他们来了似的。”
“噢。”
禄儿听元锡白这么一说,顿时收了自己的艳羡之心,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去祭拜了。
拜完了天王殿,又往上走了几十级台阶到了观音阁。待到了最上方的大雄宝殿,原本发冷的身子早已出了一层薄汗。
元锡白倚在红柱前的石像边,指挥着禄儿去功德箱那儿把布包里的钱给投了,自己靠在石墙边拭汗歇息。
凭栏远眺,只见远处青山万重。自近而远、自浓而淡,近处巍峨鲜明,山石草木都清晰可见,远处就只剩下了一抹黛色,水一般地化在了天之涯,与那流云一起神秘地消失了。
一阵风吹过,头顶的银杏挲挲摇动,无数金黄的落叶如同星子般洋洋洒洒地落了下来,落到屋檐上、水池边,好像下了一场金色的雨,望上去十分壮观。
元锡白若有所感地伸手拈住了一片银杏叶,哈了口气,折起来往墙下掷去。
那片本该落到地上的叶,便顺着他的手劲,乘着风往楼下的观音阁飞去了。
阁前的空地上,竟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元锡白眯着眼睛去看,那人也仰起头来望他:
一身玄色白狐立领长褂,头戴束发明珠白玉冠,眉似山横,眼如漆星。
——正是一个月未见的宋钊宋大人。
“寺院门口那驾土得掉渣的马车不会是他的吧……?”元锡白趴在墙上喃喃道。
宋钊仰首望着元锡白,可脚下还未来得及动,便被其他人唤住了。
“真巧,宋大人今日也来此处参拜吗?”
元锡白随着话音望去,只见下边的台阶乌泱泱地涌上来了一群人,其中衣着显赫的大约有三四人,剩余应该都是他们家的侍从。
只见发话的那人穿着一身茜色牡丹纱衫,头上的顶着一串梅花珍珠钗,发顶还嵌了颗鸽子蛋般大小的血色玛瑙,看上去光彩照人。
“苏夫人,许久不见。”宋钊礼貌地回道。
“浚首苏氏,果然是暴发户……”元锡白闻言暗自“切”了一声。
“我同家人来青鱼寺礼佛,本是不常来这儿的,哪料得今日竟正好碰见了右相大人,想必与大人也是极有缘的。”苏崔氏望着宋钊,眼底全是笑意。
“我说谁家的马车一大早地在这候了好几个时辰,原来是为了搞这出,那可实在是太有缘了。”元锡白观察着宋钊的表情,幸灾乐祸地笑了。
“啊?大人你在笑什么?”禄儿凑到他旁边,不解地问。
“去去去,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想看戏就别出声。”元锡白斜了他一眼。
“噢……咦!是宋、宋大人……”禄儿吃惊地张大了嘴,看上去那晚宋钊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苏崔氏见宋钊不出声,面上也毫无尴尬之色,而是将身后的两人按着肩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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