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串为迦南香木所制,据说在西傩的大慈音寺开过光,受过高僧福泽,是先前子义在一群车马商队那儿买来的。”
他握着宋芷岚的手腕,认真地将木质佛串缓缓地戴了上去:“望此物能保佑姐姐凤体康健,母子平安。”
宋芷岚看起来似乎很受用,举起腕子低头闻了一会儿,慢慢笑了:“好香啊,有种木兰的香味。”
“姐姐喜欢便好。”
宋芷岚把玩了少顷,垂着眼笑道:“方才说了祖母的近况,我却不知朝中近日如何了。皇上来看望我的时候,总觉得他似乎也心有郁结,不知是发生了何事?”
宋钊望着她的眼睛,沉静地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道了出来:“确实有件大事,岭南两州今年受灾十分严重,大雪压垮了唯一与外界通信的枢纽大霰关,朝廷得到的消息太迟,现下出兵赈灾的调度也十分匆忙,估计皇上正是忧心此事。”
事实上,自从楼重在上朝时当众呕血后,诸葛与苏家一脉便蠢蠢欲动起来,仿佛那隐在草丛中的狡猾毒蛇嗅见了血腥气一般,亟待着伺机夺权。而同时长公主也与兵部联手,在京畿附近布下重重防卫,毫不畏惧地与即将到来的骁狼骑展开对峙。
上京此刻恍如一座被虫蠹空了的白玉楼,空有一副风平浪静的脂粉架梁,却不知这快马香风的街坊间暗藏着多少危殆。
再加上,此番权利争夺的漩涡核心还是皇后四岁的幼子,他的亲侄儿楼麟……
“只有这些?”宋芷岚静静地看着宋钊,眼神柔和。
“只有这些。”
宋钊抚了抚宋芷岚的手背,轻声道:“姐姐不要担心。”
“无论如何,我都会护着你和麟儿的。”
宋芷岚笑了一下,抿了抿嘴,最后还是伸手在宋钊的头顶上摸了摸:“……乖。”
庭前的梅花落了一地,冷香依稀,乱红如雨。
诸葛少陵着一身玄色狐氅,负手立于廊下,俊朗风流的面容在月色中却显得有些阴晴不定。
“府上那庆阳王送的千年血参找到了吗。”
管事仲文跪在地上,瑟缩着不敢抬头:“回大人,奴才已经让下人们分头去找了,可藏库实在太大太杂,他们找了一天一夜也仍未……啊!!”
话还未毕,仲文便觉小腹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惨叫着被踢翻下阶,痛得缩成一团。
诸葛少陵的眼睛透着阴鸷的腥红,他一脚踩在仲文腹中伤处,像是泄愤般地狠狠地用靴头碾了几碾,直逼得仲文狼狈地连声讨饶:
“大人……大人饶命!啊!………”
“我让你一天之内找出来送进皇宫,现在快两天了,你跟我说找不到。”
诸葛少陵叹了口气,脚底像根钉子般牢牢锢在他腹上:“看来之前父亲待你还是过于仁慈了。”
那靴底有尖物,仲文的小腹上不一会儿就见了血。身后的苏其正见到他痛得意识不清的惨状,忍不住上前劝道:“玉术,我府上还有几根百年的丹参,兴许能够送与皇后娘娘……”
诸葛少陵闻言,不仅没有收脚,反而又往那倒霉管事的子孙袋上重重踹了一下,直把那管事折磨得直接痛晕过去。
“苏其正。”
苏其正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地跪在地上:“下官在。”
“要不是你们苏家对我还有用,你姐姐苏棠现下已经成了一个死人。”
苏其正的背上渗出了冷汗,但还是恭敬地跪在地上。他听闻皇后此次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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