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
东风一吹,星子般的花儿便洋洋洒洒地飞了起来,落在孩童们手中的兔儿灯上,落在湖中央那座燕子般的画舫上,落在少女们乌黑的发鬓上。
“殿下当真要今晚启程?不同我们一起逛完这上元灯会?”元锡白披了一身藕色的云雁披风,提灯望着马上的迦楼灵犀。
“不了,我同一位故人约好在充州相见,启程晚了便喝不上他酿好的杏花酒了。”
迦楼灵犀提着马缰走了几步,回过头朝元锡白不在乎地笑了一声:“再说了,上京也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地方,看见敏儿如今当上了皇帝,我的心也算彻底安了下来,就算真出什么事,不是还有你们在吗。”
元锡白暗中汗颜:这位公主殿下的心可真大。
此时,一阵香风从他耳畔飘然而过,隐隐能听见铃铛碰撞发出的清响。
元锡白若有所感地转过头,看见迦楼灵犀身旁随侍的马上有位金发碧眼的姑娘在对着自己笑,唇边还有一对小小的梨涡。
“……伊塔尔?”
记忆霎时回转到了那个桂香与明月相伴的中秋夜,耳边似乎还能听见那曲剑舞激昂的鼓乐声。
“我记得殿下说过要将她许配给上京的好男儿,不让她再回关西做舞女了。”
迦楼灵犀哈哈笑了几声:“是不再做舞女了,但她现在打算加入我们朱雀军了,当然得同我们一道走了。”
元锡白微微吃了一惊,望着伊塔尔灿烂的笑脸,语调不禁柔了几分:“这对她来说倒算是个好去处。”
“祝福你。”
迦楼灵犀转过头朝伊塔尔叽里咕噜了几句,似乎在翻译元锡白方才的话。
伊塔尔听了似乎很感动,白皙的脸上红扑扑的,似乎又想下马奔向元锡白再亲他一口。
只不过被迦楼灵犀及时拦住了,还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说了多少次了!元大人是有家室的,不可以乱来知不知道!!”
“……”
元锡白脸上一热,装模作样的咳了几声,随即望向了身后不远的小石桥上。
周遭灯火如昼,来往行人皆着朱色,倒衬得一身素袍、相貌出尘的宋钊格外惹眼了。
只见那人躬腰俯身,一手牵着楼麟,一手轻轻地把折好的荼白莲花河灯推到了光影斑驳的水面上。
元锡白在心里默默地数了数,共有两盏。
“元元!抱!!”
见元锡白朝他们走来,楼麟激动地挥着胖乎乎的小手,要让他把自己抱起来。
元锡白认命地走近他,使了吃奶的劲儿才把裹成小球似的楼麟给抬起来:“殿下怎么叫我就是‘元元’,叫他就是‘舅舅’?”
楼麟理直气壮道:“因为舅舅说我只有一个舅舅,所以就不能叫元元舅舅了——”
宋钊起了身,朝元锡白走了过来。
他的病虽未痊愈,但到底养得还是不错,已经能在外头散好一会儿的步了。
“是谁刚才说买了兔子灯笼就可以自己下地走路的?”
宋钊面无表情地把撇着嘴的楼麟从元锡白的怀里扯了下来,牵着他的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楼麟的眉毛顿时就耷拉了下来,被拉着手走了一段路后,小声埋怨道:“麟儿不要这个兔子灯。”
“麟儿要娘亲给我买的……”
童言无忌,听者有心,在场的两个人闻言都愣了一下。
“麟儿想娘亲了。”楼麟委屈地看着宋钊,巴巴地道:“还想父皇和猪八戒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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