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自己的尊严。
林云笙笑着把陆钧行赶去卫生间洗漱,自己则走到书桌前替他拿出袋子里的食物。
当林云笙意识到半根玉米、一颗苹果和一小杯酸奶,就是这顿早餐的全部之后,不由得晃了神。
抬眼间,林云笙又看见陆钧行摊在桌面上的一叠卷子,各科的都有,订正和笔记做得密密麻麻。
中央电影大学一贯遵循“专过文排”的录取原则,即拿到专业合格证之后,按照高考文化分排名,择优进行录取。
历年中影导演系的最低录取文化分,都保持在各省一本线的百分之八十五以上。
而在拿到合格证的情况下,能拥有一本左右的文化课分数,才算位于一个相对稳妥的录取位置。
“陆钧行,”林云笙忍不住问,“你现在文化课的分数是多少?”
陆钧行从厕所里探出一个头,在看到自己桌面上的卷子后,很快便明白了林云笙的用意,
他忽然有些发窘,但也不打算在林云笙面前打脸充胖子:“二本线上下。”
陆钧行知道自己的这个分数,跟中影导演系的录取线相比着实不够看。
但其实也多亏了这么些年背剧本的经历,陆钧行语文、英语、政治三科的水平都算过关,地理与历史的成绩通常随试卷难度忽上忽下。
而数学,堪称陆钧行的一生之敌。
他已经快两年没有及过格了……
虽然一对一的补习课陆钧行也在花钱上,但无奈效果甚微。每次陆钧行自己做题做崩溃了,就会抓着白昊狂问,然后成功让两个人一起生无可恋。
陆钧行洗漱完,压着一撮头发坐到了书桌前,结果手刚一放开,头发又倔强地翘了起来。
林云笙看不下去了:“你先吃,我帮你再把头发弄一下。”
他从浴室里找出喷雾瓶,装满水,又抱起电吹风走到陆钧行身边。
陆钧行嘴里嚼着苹果,任凭林云笙将自己的头发喷湿又吹干。
林云笙的手指陷进陆钧行含着潮意的发丝里,轻柔地拨弄着电吹风的余热。
紧接着,林云笙上前一步,两手环过陆钧行的耳后,摸上他发尾最后一点的湿漉。
交错间,林云笙的衣服猝不及防地点到了陆钧行的鼻子,残留在上面的洗衣液淡香,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撞进了陆钧行的鼻腔。
吹风机旋转的扇叶承载了空气的震动,发出嘈杂的声响。
咚、咚、咚——
陆钧行听着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他身形一僵,一股电流似的触感从尾椎翻腾而上。
陆钧行恍然意识到,此刻的林云笙若是再往前半步,那么自己的鼻尖,将会抵上他柔软的腹部。
陆钧行抿了抿嘴,抬起头,目光滑过林云笙宽松的T恤,一路攀爬,来到凹凸有致的锁骨,最后落到了他颈间的小痣上。
“怎么了?”林云笙关掉电吹风,顺势揉一把陆钧行的头发,“刚刚吹烫你了吗?”
陆钧行呆呆地摇了摇头,他啃着玉米,又吸了一口酸奶,故作自然道:“林老师,做摄影师需要经常这样给人吹头发吗?”
“一般不会。”林云笙卷起吹风机的电线,“但现代社会都追求复合型的人才,一个摄影师要是能自如地上手调整模特造型,可以为自己增加不少竞争力。”
林云笙心中一动,没忍住对陆钧行多说了两句:“其实各大院校对于导演系学生的要求也是典型的复合型人才。”
“只有拥有了一定的绘画基础,你作为导演才能画出简洁明了的分镜;只有自己先懂得表演,才能去教演员呈现你想要的细节;只有将剧组里的每一个工种了然于心,才能做好对上百号人的统筹。”
“我焦虑了。”
陆钧行长腿一伸,把林云笙左右两边的路堵了个彻底。
他满脸痛苦,但很快他又自顾自地庆幸:“幸好中影考察的是表演而不是绘画,不然我就真的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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