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钧行立刻要素警觉:“十八岁!”
林云笙轻笑出声,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深究陆钧行忽然冒出来的较真劲。
“林老师。”陆钧行又喊。
“怎么了?”林云笙弯起眉眼,调侃陆钧行,“这次又想跟李君洲比什么?”
“哎呀,不是,我是想说,”陆钧行磕磕巴巴,“如果我一会儿没有办法很快的从剧情里出来,你可以先别人一步来安慰我吗?”
林云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让我去安慰你吗?”
陆钧行连忙解释:“主要我是害怕,如果别人来安慰我,我的情绪会更乱。”
林云笙其实并不觉得自己擅长做这种事情。
“好,我知道了。”
可当他意识到陆钧行语气里的踌躇后,还是忍不住这么承诺了。
“我会赶在其他人之前,走到你身边。”
第17章
下午,演员们头顶灼灼烈日就位开拍。
但今天的陆钧行不知怎么了,迟迟没办法进入导演想要的拍摄状态。
这场有关谋杀剧情里没有一句台词,纯粹考验演员们对自身角色的情绪掌控。
于是李安凯只好又抓着陆钧行讲了好一会儿的人物心理。
可林云笙觉得,陆钧行应该不是不清楚谢燃的心理活动,他只是……
林云笙又回忆了这几次陆钧行的表演方式。
他只是在害怕。
简单地休整过后,李安凯大手一挥,宣布重新开拍,场务将场记板伸到镜头前。
“《焚烧》四十七场第二镜第五次,开始!”
晃动的镜头代替谢燃的主观视角,猛地冲上前去,一把将父亲按倒在沙滩上。
作为贯穿整部影片的暴力与恐惧,父亲第一次露出了他的正脸,被生硬地拉到了烈日下。
陈沫紧随其后,来到自己丈夫身边。她双手握住尖刀,高高举起,刀刃一把插入男人的腹部,她喘着粗气,嘴角是触及快意地上扬,眼眶里涌动着道不尽的雨水和怨念。
陈沫把刀递给谢燃。
这是他们之前约定好的,要做彼此的帮凶。
谢燃颤抖着接过尖刀,手腕却被奄奄一息的父亲抓住。
“CUT!”这场戏又被李安凯临时叫停了。
林云笙皱起眉头,他知道,陆钧行这一遍的状态仍然不对。
李安凯在视听语言上所追求的暴力,是靠近现实的残酷与冷峻。
没有缓慢的镜头,没有激昂的配乐,甚至没有大段的内心独白——就是凶器在瞬间接近肌理,然后造成不可挽回的暴力。
“其实在递刀之前的状态都是对的。”李安凯按照谢燃在电影里的姿势,上前蹲在饰演父亲的演员身侧,准备再进一步做示范,“在此之前,我们都是迅速的动作戏,但递刀是一个慢下来的缺口。”
“你的表演问题在于,你延续了这个慢缺口。”
李安凯示意陆钧行仔细看:“我要的效果是,当父亲抓住你的手腕,你的第一反应不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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