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林楚对林暮南说,他对林云笙有愧疚,将死之前的心结不解,怕是等临了都不甘心合眼。
林暮南纠结了两天之后,便从母亲的手机里偷偷翻到了林云笙的联系方式,说明了林楚的情况与自己的请求,谁知道这人冷漠又自私,自始至终就一个态度:关我什么事。
“冯阿姨,我已经遵守当初的约定,没有再跟您的丈夫联系过,但最近您的儿子三番两次来找我回去探病,已经给我的生活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您可以找机会跟他好好聊聊这件事吗?”
说罢,林云笙也不听对面的答复,直接挂断了电话,他抬眼看向林暮南:“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林暮南的手机屏幕亮起,上面微信弹窗消息的数量正迅速叠加,他的脸色不算好,想必应该是林云笙刚才的告状起了效果。
“林云笙,百善孝为先,”林暮南真的不理解,“我爸他养了你十八年,哪怕后面做错事了,他现在心怀愧疚,临死前想见你一面,你真的一点孝顺心都没有吗!?”
“嗯,我没有。”林云笙答得坦然。
此话一出,把在场的剩下三个人都听傻了。乔晗和余州面面相觑,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在这里继续待下去,林暮南瞠目结舌,愣愣地看着林云笙,半天蹦不出一个字来。
“我从小就很讨厌孝顺这种不平等的阶.级观念,如果我的父亲没有给我足够的尊重与爱,我为什么生来就要顺从他?”
林云笙不喜欢林暮南现在看自己的眼神天真又无知,以自我为中心的发言,听着就像是一个幸福长大的孩子。
“还有,早在我创办工作室的第二年,我就已经带着自己记了十多年的账簿,把里面林楚给我花的钱翻了倍地还回去了。”
林云笙上下打量了一眼林暮南,全身都是大几百块的衣服,脚上的鞋子至少三千往上:“你以为他后来花在你身上的那些钱,是从哪里来的?”
林暮南的认知崩塌了大半,羞耻心促使着他本能地大声反驳,但林云笙不仅没有理会,还让乔晗帮忙把人请出了工作室。
等乔晗再回去的时候,就看见余州单手揽过心情低落的林云笙,拍了拍他的肩膀,洒脱道:“没事啊,我做你爸爸,也给你买衣服。”
哪怕知道余州是在故意插科打诨,乔晗也还是忍不住握紧拳头:“你们直男什么时候能放弃执着于当别人爸爸的陋习啊!”
“哎,这你就不懂了,”余州置若罔闻,他打开自己的淘宝页面,在购物车里翻到之前一直舍不得买的名牌格子衬衫,递给林云笙看:“这件怎么样?”
林云笙瞟了一眼:“好丑。”
余州的父爱山体滑坡了:“你们男同真没品味!”
林云笙嗤笑出声,把余州的手从肩膀上拨开了,但在无意瞥见他手机上突然弹出的微信聊天提示之后,又怔怔出神。
半晌,林云笙偏头去看正在低头回消息的余州:“陆钧行会经常给你发消息吗?”
“嗯,”余州点了点头,向乔晗借来了纸笔就开始埋头列算式,“你不是也知道吗,小陆数学成绩差,他在学校每天午休能拿半个小时的手机,一般都会在这个时候来找我问数学题。”
林云笙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没有任何消息,一种“我现在好像帮不上陆钧行什么了”的怅然,掠地攻城般占据了他的思绪。
倏地,手机传来震动,林云笙原本还以为是陆钧行的消息,但低头一看,发现是一通电话,备注还是小区快递驿站的快递员。
“您好,请问是林云笙先生吗?”
“嗯,我是。”
“这里有一封你的同城快递需要您当面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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