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讲了许多积压在心底的琐碎情感,实际上,他比外界的所有猜测活得都要简单。
之所以能拿下中影的三个第一,只是因为小时候父母吵架的时候,他习惯闷头电影罢了。
之所以会放弃入学中影,只是因为高考崩盘,而他又不愿意顶用着别人的资格入学罢了。
之所以要拒绝出席1839摄影奖,只是因为评委们没有看懂他的影片,林云笙在闹脾气罢了。
而陆钧行用远超常人耐心的七遍观看,终于弄懂了林云笙那部名为《烂泥》的短片,越过他“渴望被人理解又害怕别人靠近太多”的拧巴,拿到了介入他敏感内心的第一把钥匙。
林云笙此刻的神情是陆钧行之前从未见过的,年长者总是习惯把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好,哭不肯放声哭,笑也不开怀笑,他被时间白灼了一遍又一遍,现在流露出的半分伤感都叫陆钧行透骨酸心。
“林老师,我……”陆钧行正想说些什么,林云笙的五指却忽然钻进了他的指缝间。
“不要再逼自己长大了,你现在这样就很好,”两人掌心紧扣,林云笙牵着陆钧行的手小幅度地晃了晃,刚才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他眼笑眉舒地看向眼前人,“我也好喜欢你。”
陆钧行愣愣地看着林云笙,倒吸一口凉气,心想,林老师真是太要命了。
“我想起床了,”林云笙推了推陆钧行,“你快帮我去挑衣服。”
陆钧行故意把人又按到自己身上,趁机亲了亲他的额头:“好。”
陆钧行替林云笙捻好被角,然后起身拉开自己房间的衣柜,里面除了自己先前没带走的衣物外,果然还混着几件林云笙的几套睡衣。
林云笙偏头盯着陆钧行的背影出神:“宝贝,你读过余秀华的成名诗吗?”
“好像没有。”陆钧行手上挑衣服的动作不停,心里琢磨着这个耳熟的名字,突然想起来自己中影复试就抽到她的诗歌当主题,“林老师念给我听。”
林云笙轻笑出声:“你确定?”
陆钧行这才转过身去,迟疑地看向林云笙:“怎么了吗?”
“没有。”林云笙还扬着唇角,他摇了摇头,开始念诗:“其实,睡你和被你睡是差不多的,无非是两具□□碰撞的力,无非是这力催开的花朵……”
陆钧行瞬间瞪大眼睛,他经不起任何逗弄,立刻冲上去又把有意挑事的林云笙好好爱抚了一通。
无非是这花朵虚拟出的春天让我们误以为生命被重新打开。
“林老师,今天穿我的衣服好不好?”
“你是看我穿上瘾了吗?”
“嗯,有点。”
大半个国度,什么都在发生:
火山在喷,河流在枯
一些不被关心的□□和流民
一路在枪口的麋鹿和丹顶鹤
“再穿一次嘛。”
“好吧。”
“然后大腿上的铃铛不要摘好不好?”
“……”
我是穿过枪林弹雨去睡你
我是把无数的黑夜摁成一个黎明去睡你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