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助考老师的带领下,三个人弯弯绕绕地上了一层楼,在楼道里又等了十多分钟,才看见上一组的考生出来。
到现在为止,陆钧行已经等了快四个小时了,多少考生也可能是经历过比他还漫长的等待,最后换来一个无疾而终。
想着,陆钧行深吸一口气,走进了考场。
三名学生依次站上讲台,正对着教室后排架着的相机。
而五位老师里,有三位看着稍显年轻的齐齐坐在第二排,一位中年男人窝在中后排眼睛都闭上了,还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站在两排桌椅的走道中间活动筋骨,看到有新考生进来还主动跟他们打了招呼。
“你们是最后一组了吗?”一位年轻教师是看着陆钧行问的话,显然把他认了出来。
陆钧行点了点头,语气熟稔,丝毫不怯场:“候考室里就剩我们三个了。”
“Yes!”中年男人猛地睁眼,“准备下班!”
陆钧行:“……”
陆钧行好像认出了这位中年男人,徐峰,是国内如今还活跃在电影行业一线的知名导演。
在年轻教师的指引下,三名学生按序号依次做了自我介绍。
女生看着内敛,爱好却质朴到直接跟老师说自己喜欢吃饭和睡觉。
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来了兴致,接连问了她几部美食纪录片里的镜头衔接设计,还有不同电影里关于睡觉与梦境的精神隐喻。
男生说自己平时最常往剧院跑,音乐剧、话剧、舞剧让考官随便挑着问。
考官没顺着他的意,提了一部由音乐剧改编的电影,让他分析两种不同载体下的表达方式。
陆钧行安静地听着,发现两位考生对于老师抛出的所有问题全部对答如流,逻辑和内容都很完善,这么算下来,三位考生里综合水平最差的人大概就是自己了。
轮到陆钧行后,他压下心中的忐忑,按要求先做完自我介绍,等待考官提问。
教室后排原本正在消极怠工的徐峰忽然开口道:“陆钧行,李安凯应该跟你说过,你想学的东西我们中影教不了吧?”
“为什么还要来考导演系?”
林云笙押对了,果然有考官问了这个的问题,但他与陆钧行都没想到的是,考官问话的切入角度却是如此咄咄逼人。
“因为考上中影不是我实现目标的最终手段,它只是我踏进导演行业的入场券。”
陆钧行此话一出,几位老师面面相觑,两名考生也不自觉地偏头看向他。
这句话太狂妄了,谁不知道中央电影大学在国内外响当当的名号?哪有人面试的时候这么讲自己心仪学校的!?
徐峰慢慢直起身子,四指在桌面上来回点着,若有所思后,他抬头看向讲台上的少年:“陆钧行,六年前有一个考生跟你说了类似的话,他最后没有入学中影。”
“老师,你吓不到我,”陆钧行落落大方,他笑着道,“如果今年考不上,我会明年再考,如果明年我发现了更适合实现我梦想的方法,我就会选择放弃报考中影。”
林云笙说,艺术类院校的校考本质上就是一次双向选择的过程,每所学校发出的招生简章就是一封面向外界的自我介绍,上面写满了学校师资、荣誉、资源,以及需要的人才。
面试是学校想进一步确认学生特点的环节,对于陆钧行这种“不以考上一所好大学”为人生目标的考生来说,只要诚实地告诉老师“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陆钧行为了能得到一次向考官介绍自己的机会,在过去短短半年的时间里付出了成倍的精力与代价。
“那肯愿意让你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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