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笙笑着轻声道:“干我?”
陆钧行懵了两秒,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年长者故意挑逗了。
他气得大叫:“林云笙!”
“听到了,听到了。”林云笙对此依旧置若罔闻。
他一手牵起陆钧行,一手打开房间门,客厅里的余州和夏光收拾完器材早就不见了踪影,他们为了方便日后的素材补拍,所有家具还被细心地蒙上了一层防尘罩。
林云笙拿起压在薄膜上的车钥匙,眉眼弯弯,拉着陆钧行就要往外走。
“走吧,我带你去做普通人。”
这个概念最早还是陆钧行教给林云笙的。
要说里面有多少说服力,林云笙只觉得一半一半,因为陆钧行每次只要露面,不说上热搜,但也总会在微博上引发不少议论。
可现在林云笙已经顾不上别的什么人了。
他就想让陆钧行开心。
于是林云笙驱车来到了依山世家附近的一个商圈,买衣服、吃饭、看电影,陆钧行想怎么折腾都行,他随时奉陪。
可陆钧行的行动偏偏避开了林云笙的所有预想。
他让林云笙在奶茶店里休息着,自己绕路走进一家花店,买下一大簇的向日葵后,捧到林云笙跟前,塞进了他的怀里。
林云笙见陆钧行若无其事地在自己对面的位置坐下,拿起桌上的柠檬水开始喝,笑看他呆呆地愣在原地。
林云笙二十五岁生日时收到的向日葵,无论他再怎么小心翼翼地养护着,没了根系的鲜花也还是在将近一个月之后枯死了。
林云笙摸了摸自己怀里鲜嫩的向日葵花瓣,忽然觉得有些委屈。
他抬头去看陆钧行:“我想牵你的手。”
林云笙知道的,这句话其中要思考的利害有很多,会不会被人撞见、会不会被拍照发到网上、会不会引起偌大的形象舆论……
而陆钧行只是往椅子的前沿处坐了点,从桌子底下悄悄把自己五指钻进了林云笙的指缝。
两个人的指尖在暗处相扣,脑海里不断构想着上万种饮鸩止渴可能会酿成的后果,却任凭来来往往的人群从身边流过。
“陆钧行,你知道吗,当时我生日收到那束向日葵,心里其实后悔了很久。”
林云笙拿指尖轻轻蹭过陆钧行的手背:“后悔自己的生日为什么是在今天,而不是明天或者后天。”
“这样我就能把向日葵尽快交到善于打理花草的乔晗手里,拜托她想各种办法延长花期。”
年长者的语气好像只是随口提起了一桩旧事,可陆钧行却能清楚地感知到林云笙的自弃。
世界上无数人都会特地去庆祝的日子,在林云笙这里却比一束自己送的向日葵还无关痛痒。
陆钧行不由得追问:“那现在呢?”
“现在?”林云笙一下没反应过来,他想当然道,“现在应该不会再拜托小乔了,我后来自己也学了要怎么打理向日葵。”
陆钧行有些无奈:“我说得不是这个。”
他垂眼叹完一口气后,又笃定地看向林云笙。
“林老师,现在只要你想,我每一天都可以给你买花。”
不需要挪动生日,也不要付出任何代价,林云笙只要单单站在那里,陆钧行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告诉他——你是值得被爱的,而我非常非常爱你。
陆钧行忽地想起自己刚刚买花时路过的婚戒店:“林老师,我以后都会努力对你好的。”
林云笙眨了眨眼睛,不由得弯起嘴角:“宝贝,你其实哄我也挺有天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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