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虽然他实在是不想回家。
他乖巧地拿出手机说:“老师,我现在就挂号,那个医生叫什么名字啊?”
“陆昭,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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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过了一个月清心寡欲的生活。
他的推特很久没更新,有人私信催他,他却提不起什么兴趣。转到神经内科后,虽不及以前要成天站在手术台前那样忙得像陀螺,但也过得十分充实,每天朝七晚五,也顾不上发展兴趣爱好了。
上次约了周则枫也是一时兴起,陆昭以后估计不会再那样莽撞了,直男玩不起,风险太大。
“下一位。”
陆昭转头看电脑里的挂号信息,余光扫到病人进了诊室,问:“周则枫是吗?”
病人坐在他面前,一声不吭。
陆昭觉得奇怪,扭头一瞧,与一脸复杂的周则枫对视。
陆昭没想到世界这么小,惊讶过后就把他当做平常病人对待了,推了推眼镜,说:“诊疗卡和病历给我一下。”
陆昭接过周则枫的病历本时,感受到一股阻力,他疑惑地望着不知道在较什么劲的周则枫,两人对视了几秒,周则枫几乎是咬着牙把话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
“你不认识我了?”
“算不上认识吧,我现在才知道你名字,周则枫,”陆昭把卡放到机器上滴了一下,进入主题,“你有什么问题呢?”
周则枫没搭理,端详着身着白大褂人模狗样的陆昭,回想起那天他餐桌下的脚,那天胆大包天勾引他,现在却一脸疏远坐在他面前,好像他俩不认识似的。
周则枫把不好的想法丢掉然后坐好,垂着头,心里默念我是来看病的:“我这阵子老是失眠。”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国外回来之后,已经一个多月了,”周则枫怕陆昭不信,又补充了一句,“上次在你家睡着,是个意外。”
陆昭点点头,问他是不是水土不服,或者是有没有烦心事,如果排除心理原因的话要去做个检查,看是不是因为脑血管疾病引起的。
周则枫抬头,穿着白大褂的陆昭专业且可信,他面带微笑询问自己的样子,让周则枫不合时宜地想起那天他在厨房做饭的模样,周则枫的心一下子变得柔软,破天荒产生了倾诉欲。
“我一年前肩膀受伤,退赛了,后来休学在国外休养了一年,上个月刚回来。”周则枫知道陆昭在看自己,但他只漫不经心地凝视着陆昭桌子上的加菲猫摆件,好像说的是对他来讲无足轻重的事,“开学后训练跟不上,虽然之前我复健效果很好,但可能是有点焦虑吧,回学校之后总是不在状态,晚上就睡不着了,老是想东想西,也和我室友有点关系,晚上打呼的打呼磨牙的磨牙,作息时间也不一样,就更睡不着了。”
陆昭一直温和得像一抔水,安静地聆听,听到表述不清的地方也并不打断他,时不时给予他正在认真听的信号,周则枫感觉心里很踏实,他说完后,陆昭沉吟片刻,问:“那场比赛对你来说很重要,对吗?”
周则枫深吸一口气,沉默良久,眼眶红红地点头,看上去像倔强而故作坚强的小狗。
一年前,周则枫意气风发,是游泳队里最有可能夺冠的人选,他为世青赛准备了很久,可能是因为越在乎越用力过猛,他训练强度过大,在比赛三天前肩膀受伤了,不得不退赛。
游泳肩部受伤是常事,他在国外做完手术后努力复健,回学校之后想要重振旗鼓,却因为落下了一年的功课,教练也换了一个,他感到无所适从,百般焦虑。
“我给你开几样助眠的药物,你按说明服用,记得饮食规律,保持心情舒畅,体育锻炼你平时应该都有,但注意不要过量。”
陆昭突然回归公式化的口吻让周则枫突然有些不适应,他看着陆昭的手在键盘上打出药物的名字,憋了半天突然抛出一句:“你不安慰安慰我?我好像还挺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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