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动手,但听秦逐的语气,好像并不是小毛病那么简单。
某种意义上说,他的脑子在思考怎么套秦逐的话,但嘴已经脱口而出:“什么病?”
好在秦逐看起来并没有把他当什么外人,照样有口直言:“噢,好像是高三暑假没注意淋了点雨,重感冒恶化成肺炎,没住几天院就被带回家了,留下点毛病,天冷的时候经常一到晚上就咳——不然你以为他怎么会跟我们一个寝室?还不是不想打扰他原来的室友,干脆搬来骚扰我俩。”
真整夜整夜咳起来,也就许停云和秦逐父爱如山能忍。
三人同为男性,但分化性别并不完全相同,能住到一起,个中理由无非是没有真正的alpha,几个人又主动协调。
顾屿捂着手里的打包盒,手心一下有些发烫。
他明白又是沈烬父母刻薄自己的儿子,他们大概是嫌沈烬生病住院花太多钱,才会强行带他走。
重感冒演化的肺炎,只要好好治疗几乎不会留下什么问题,但如果提前离院,那就不好说了。
可能会给肺部带来永久性损伤,可能会伤及支气管,可能影响抵抗力,免不了后续吃药打针,甚至留下一些只能慢慢养好的后遗症。
或许在回家的路上,他们还会厉声指责沈烬为什么能生病:都18岁的成年人了,还给家里添麻烦?
这个场景在顾屿脑海里一闪而过,他不由皱紧眉心,视野有点混乱。
同一个瞬间在顾屿脑海里交叠的,是那年沈烬站在除夕夜风里的身影。
沈父沈母这样对沈烬置之不理,似乎不止一次两次。
对方身形瘦削,好像每一处骨节都足够锋利,如同一把利刃,周身从未有过一丝柔软。
但那时沈烬身上的烟味再浓,都没有完全掩盖掉那股淡淡的奶油香气,它落在风里轻易消散,却一再重回顾屿脑海,让他忽然有了一个奇怪却完整的念头:
那难道不止是沈烬的发情期?还是……第一次分化?
——他记得沈烬说过自己分化得晚,算算时间,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天夜里,沈烬明明就很反常。
对方借着玩笑之名,迫不及待凑近他、虚虚搂抱他,又缠绵不舍地放开他,那个动作无关他们之间的恩怨,好像只是最原始的,一个发情期的脆弱omega对alpha的求助。
或者说,是第一次分化的omega慌乱无措至极时,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哪怕,站在他面前的这个alpha和他有仇。
可那时,也才分化没多久的顾屿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反而就这么放沈烬离开,也不知道后来沈烬待在那个老旧的旅馆里,到底是如何捱过那个寒冷冬夜的。
“你怎么了?”耳边响起许停云询问的声音,“顾屿?”
顾屿一下抽回思绪,他来不及回答许停云的问题,马上拿起打包袋就走:“待会说,你们先吃,我得去找他——”
餐厅里已经开始人挤人,顾屿却瞬间没了影子。
许停云懵逼,半天才想起来问秦逐:“刚才那事儿没经过沈烬同意就告诉顾屿,是不是不太合适?”
“是不太合适。”秦逐接过服务生递来的餐盘,一边挑菜一边回答,“怎么了?”
“……”许停云笑不出来,只好吃自己的,“谢谢提醒,我差点都忘了我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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