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那几年,沈烬都是在这样的自我安慰中度过的。
顾屿尽量控制着呼吸,却仍觉心脏被捏得血肉模糊,他拉住沈烬的手重新将对方拥入怀中,颤声说:“对不起学长……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让你练出这种技能。”
他的道歉迟来了很多年,沈烬安静任他抱着,头一次没有想着“是我自己的错”,而是回答:“那……以后是不是都不会再这么对我了,顾屿?”
“嗯。”顾屿英挺的眉毛压着酸疼的眼睛,说,“我保证,以后会好好保护学长,不再让学长碰到坏人,不仅会对学长好,而且还会让学长清清楚楚地知道我的心意,知道我有多喜欢学长,好不好?”
他从未承诺得如此郑重,也无比确定自己再也不会跟年少时一样总是抱着所谓的骄傲不放。
沈烬闻言低头良久,没有说话。
直至顾屿红着眼睛试探般亲吻他额头,他才忽然呼吸一抖,终于肯抓住顾屿衣服将脸埋进对方胸膛,断断续续告诉对方自己从前经历过的委屈和伤心。
顾屿静静抱着沈烬,一边听他发泄般边哭边说,一边轻拍着他后背,一遍遍亲吻他发丝,一遍遍道歉和安慰。
两人就这样抱在一起慢慢说了很久的话,直至阳光洒满屋子,沈烬才平息几分,累得趴在顾屿怀里,疲乏又满足地说:“我想睡觉了,顾屿……但你得一直喜欢我,不能再走了。”
“嗯,不走。”顾屿不再吝啬言辞,而是轻声哄道,“我喜欢你,沈烬。你先睡会儿,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房间里没了声音,顾屿压压下巴,发现沈烬勾起唇角,已经在十几秒内睡着。
对方眼角还沾着泪水,困极了的脸色苍白异常,顾屿心疼难熬,赶紧小心抱起沈烬将他扶到床中间,掖好了松软的被子。
冬日阳光清澈明亮,顾屿拿不用的衣服袖子覆住沈烬眼睛,保证对方不被光线刺醒,随后才坐到床尾搓热手心,伸到被子下拢了拢沈烬冰凉的小腿和脚。
制暖开着,不过对体寒的人来说,血液循环的热度根本无法有效温暖四肢末端,顾屿摸着那截柔软细腻的小腿和骨节突出的脚踝,几乎以为自己摸到了冬天屋檐上的冰棱。
学长的体质真的比从前差了很多,以后得更小心照顾才行。
他想,以前那些家务不能再让学长随便乱碰,生孩子更是算了,就算沈烬先他而去,那也得是100岁以后的事,如果他死得比沈烬早,他更要好好打算后事,给沈烬留下一笔足够自由的养老财产。
于是当沈烬沉睡到中午才缓缓醒来时,顾屿第一句话便问:“学长觉得,我俩谁会先死?”
沈烬的意识慢慢转醒,疑惑问:“……什么?”
更不可思议的是,顾屿居然还有第二个问题:“我们不生孩子行吗,学长?”
沈烬的眼睛又疼又肿,几乎没法睁开,他看不清顾屿的表情,哑着嗓子问:“……谁,谁要给你生孩子?”
他昏昏沉沉的,嘴却没忘了犟:“你是小学生吗……你,你最多只用手摸过我,怎么生小孩?”
没想到顾屿点头:“那就好。”
……好什么?
沈烬想翻身起来却没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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