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是家也没了,学业也没了,一个人在街头游荡着。
前两天去找了夏安瑜,夏安瑜似乎也忙得很,焦头烂额的样子,给他画大饼,说将来肯定会报答他,但现在他还忙着,让徐文洋别再出现了,以免被人看见。
然后,他随便甩给他一百块钱,跟打发叫花子似的。
这一百块钱,徐文洋没两天就用得精光,在街边嗦了碗凉粉,斜眼打量着卖凉粉的老奶奶,饱餐一顿之后拔腿就跑,试图逃单。
本以为老奶奶腿脚不便,行动迟缓,肯定追不上他,没成想老太太的孙子就在边上,见有人逃单,二话没说追了上去。
这家伙是个一米八几的肌肉猛男,三两步追上了徐文洋,将他揪回来:“狗东西,吃白食啊!还想跑,门都没有!”
“不是,我没逃单。”
“没逃单你跑什么!”
说罢,他扬起手要赏他几个大逼兜,徐文洋本能地用手遮挡。
巴掌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徐文洋眯起眼睛望过去,看到穿红球衫的少年按住了肌肉男的手,肌肉猛男居然动弹不得,用力挣脱,往后踉跄了好几步。
“抱歉啊,误会。”夏沉光笑着说,“他有点急事要走,这不,叫我来给他付钱呢。”
肌肉男疑惑地看着他们,不满地说:“十块!”
夏沉光从兜里摸出十块钱递了过去:“见谅啊,真是误会。”
男人收了钱,拍了拍徐文洋褶皱的衣领:“哥们,有急事怎么不找说呢,还跑,你这一跑,我不就当你逃单了吗,行,既然是误会一场,那我跟你道个歉。”
肌肉男离开后,徐文洋擦掉了嘴角沾染的灰尘,垂着视线,脚尖踮着路旁的碎石子。
夏沉光再一次拯救了他几欲破碎的可怜自尊心。
第一次是很小的时候,一帮有钱人家的小孩搞恶作剧,把他推进泥坑。
夏沉光虎虎地跑过来,将他拉出泥坑,跟他说如果不开心,就别和他们玩了,想玩篮球吗,他可以教他。
这一次,他又这样…
徐文洋是真的讨厌他,为什么每次他都这样,像个拯救者高高在上地对他施加拯救。
明明他们是一样的人!
噢不,不一样了,从他被夏家父母带回去,有了一个牛逼轰轰的夏家大少爷身份开始,他就和他不一样了。
夕阳下,少年的眉眼依旧如初,就像他第一次见他一样,眼底盛满了清澈坦荡的光。
徐文洋讨厌这样的光。
“大少爷,没事我就先走了。”他啐了一声,转身离开。
“你就这么恨我,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吧,徐文洋。”
这是夏沉光最困惑的地方,他明明什么都没做,但他就是恨他。
徐文洋压住了心底翻涌的复杂情绪,回头看了他一眼:“我不恨你,都是为了利益,夏安瑜答应我,以后许我一个好前途。”
“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学业没了,朋友没了,家人也没了,还有了案底以后工作也不好找,你这辈子都被你自己、还有夏安瑜给毁了,你还想着他给你的好前途?”
夏沉光是真的愤怒了,对他的执迷不悟恨铁不成钢,“醒醒吧蠢货!夏安瑜那种人,你跟他合作只能是与虎谋皮!不会有好下场。”
“你以为你是谁!”徐文洋忽然冲过来,用力将他推开。
夏沉光没稳住重心,摔在巷口转角的石板路上。
“你凭什么说教我!你算什么东西,你明明跟我是一样的人,攀上高枝你就以为自己高我一等了是吧!我就是要扳倒你,就是不想让你好过!”
夏沉光气得跳起来,揪住他的肩膀,将他按在墙上,狠狠给了他一拳头。
徐文洋嘴角青紫,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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