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纭垂眼瞥向裴系,淡淡说:“改日毕业了搬出去,你也养一只啊,正好给小系作个伴。”
周青霁忙摆手:“免了,我连自己都养不活,遑论养只活生生的猫......我过个眼瘾就心满意足了。”
裴纭笑他没出息,据许临曳的小道消息称,周青霁是他所有的学生中最喜欢猫的,只是苦于家人不允许、自己没责任心,一直没敢养猫,对别人家的猫或学校里学生散养的野猫很是觊觎。
“对了师兄,” 周青霁趁逗猫的间隙抬头,手上动作不停,“你看看桌上的方案,前天请教老师刚刚改的,不出意外就是最后一版了。”
裴纭翻开,周青霁给他讲解道:“预算走了老师那的关系,有几位赞助商有意向投资......就是还差了点钱,不知道怎么解决。”
“还差多少?”
“你翻到第八页,二十万左右。”
裴纭对着报账单沉吟一会:“我来出吧,正好手上有笔钱。”
“......不好吧,总不能把师兄的存款也搭进去,我再想想办法拉个赞助商。” 周青霁说。
“能拉到你早就拉到了,何必现在再提出来呢......倒是没关系,我手上存款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拿出来投资试试水。” 裴纭说,“我有分寸,总不至于裤衩都赔没。”
“行吧。” 周青霁说。
“说起来,” 裴纭捻一块华夫饼塞嘴里,“展馆找了哪一间?”
“老师介绍的,还没有开业过,在近郊。”
“唔......” 裴纭翻到展馆的那一页,“外观还不错,这间玻璃花房也算作展馆吗?”
裴纭指着展馆旁一间低矮的、通光极好的玻璃建筑问道。这间花房大概是设计者为了致敬罗浮宫前的玻璃金字塔所建的,与米白色的展馆遥望呼应着。
周青霁点头,“算的。”
裴纭笑:“那我有些想法可以试验一下。”
*
周凝宁将一个牛皮纸档案袋推给贺知洲。 贺知洲顺手绕开旋扣,取出里面的文件,随意翻看着。
“我让哥哥的朋友帮忙查的,应该靠谱。” 周凝宁说。
“这次谢谢你。”
周凝宁摆手笑道:“有什么好谢的,不过是你支付报酬,我履行合同的义务罢了。”
贺知洲颔首:“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履行的。”
“那感情好。” 周凝宁说,接着找来服务员翻开菜单,“再要两个提拉米苏,打包带走。”
“我也要个提拉米苏。” 贺知洲对服务员说,“分开打包。”
周凝宁对他挤眉弄眼:“怎么?带给内人啊。”
“不知道他喜不喜欢蛋糕。” 贺知洲没有否定。
结婚三年,他实在不了解伴侣舌尖上的喜好。
“应该会喜欢吧……大部分Omega喜欢甜甜的东西。” 还有喜欢心上人送的礼物。周凝宁单手托腮,漫不经心地说,“我嫂子就很喜欢甜品,只是苦于面子不好说出来,每次都打着我侄子的名号叫我哥买蛋糕。”
......
服务员利索地打包好三份蛋糕,周凝宁提起蛋糕告别道:“先走了,等会还有事。”
贺知洲点头:“我来埋单,你先走吧。”
周凝宁推开包厢门离开,留贺知洲一个人呆在里面。
他沉下脸色,再次翻看周凝宁给他的A4打印纸。
骨节分明的手指攥紧纸面,将纸抓出了皱痕。
半晌,贺知洲拨通一个电话。
“喂?事情查得差不多了。”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您有空吗,我当面和您说。”
*
裴纭倚靠在卡座靠背旁,眼皮耸拉着,有一搭没一搭地犯瞌睡。咖啡馆里人来人往,玻璃制品相碰的白噪音有一种镇定的力量,令人昏昏欲睡。
恍惚间他睁开眼,看见周凝宁的背影。
是错觉吧,裴纭迷迷糊糊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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