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感情真是太奇妙了,喜欢与不喜欢之间只隔了一层名为情绪的纱,开心时说着喜欢,生气时就能改口不喜欢,几乎无理可循。
所以贺知洲不会懂,因为没有人告诉他; 裴纭亦不会说,出于面子和自尊心。
次卧的浴室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裴纭平摊在床铺上,愣愣地听着水声,胡思乱想。
事情被他闹得有些难堪,贺知洲或许会觉得他无理取闹,裴纭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悔意像雨后的蘑菇,悄悄地在阴暗潮湿的地方滋生。
水声暂歇,裴纭一骨碌爬起,慢慢推开门,蹑手蹑脚地窥探门外情形。
次卧房门紧闭,客厅空无一人,只有裴系巡逻似的踩着猫步,大摇大摆地踱过客厅。
裴纭抿唇,在原地纠结一会儿,偷偷摸摸走进客厅,拉开冰箱,取出他心心念念的、皱皱巴巴的蛋糕盒子。
一块粘糊糊的提拉米苏。由于路途颠簸,表层撒的巧克力粉融化在奶油里,蛋糕本体形状不忍直视,味道估计也不尽人意。
裴纭用手指沾了一点放嘴里。
甜得发腻,这家店做的提拉米苏并不正宗,稍微差了点朗姆酒,使廉价糖精味道特别突出。
他讨厌甜齁齁的东西。
裴纭这么想着,嘴角勾起两个酒窝。
*
等贺知洲想起要处理冰箱时的蛋糕时,才发现蛋糕已不翼而飞,于是他随口问了裴纭。
“啊,我处理掉了。” 裴纭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幽幽蓝光扑闪落在他脸上,似乎有千般表情幻化而过。
“这样啊。” 贺知洲阖上冰箱门,说道。
作者有话说
嚯,我忍不住又改文案了……
第18章 雷阵雨
沉默分居的日子过了几天,就像两位陌生的租客,除了使用公共区域之外互不打扰,自成领域。
如他们三年来在婚姻中一直做的那样,用夫妻间常用的关心来粉饰太平,小心翼翼地各踏一方平衡木,不接近也不疏远,以便维持婚姻的平衡。
维持这种不正常的社交距离甚至让裴纭觉得松一口气(或许贺知洲也是),此时他不用想方设法地与贺知洲没话找话地闲聊,不用担心说了贺知洲不喜欢听的梦话——自从知道对方并不爱他后,裴纭行事总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保持着某种可笑的和平。
裴纭躺在床上,手脚冰凉,恨不得蜷缩成一只熟虾仁。
窗外雨水肆虐,明灭不定的闪电伴着声声惊雷,拍打在裴纭噗通跳动的心上。
心里的躁动并不会因雨水而冷却。
裴纭蜷得更紧,嘴唇被咬得充血通红,手指抠弄着睡衣,似乎被皮肤传来的瘙痒弄得睡不安生,恨不能褪去睡衣、踢掉被子。
皮肤敏感度提高,情绪不稳定易激动,心中燥热难耐——一切都指向Omega特殊的生理期,发情。
他在床上翻滚着,脚蹭弄被单,整张灰色调的床被弄得一团乱,添上几分活色生香的味道。
贺知洲就在隔壁安睡。
他能给裴纭无上的快乐,解他的急渴,只需要裴纭下床轻轻敲门,贺知洲就会醒来,张开双臂搂住他。
百依百顺好说话,算是贺知洲在这段婚姻中唯一的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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