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约会。
在双方都不知道的时候,他们巧合地同处一家咖啡馆。
周青霁注意到师兄的不对劲,在原地呆了呆,没敢动,手上还拎着咖啡馆老板精心设计的蛋糕盒。
“问个问题。” 裴纭冷不丁地说。
“哎,” 周青霁急忙应声,“师兄你说。”
裴纭觉得站不稳,慢慢地扶着墙,坐回卡座:“假若一个已婚的Alpha,和一个适龄的、单身的Omega共处一室,共度一个夜晚......这代表着什么?”
“或许......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周青霁不确定裴纭是不是在指他的Alpha丈夫,选了一个折中的答案。
“你说的对。” 裴纭声音平淡,毫无波澜,“或许他们只是很好的朋友,情不自禁,聊得太晚就随便找了处凑合一晚上。”
这个可能性太小,不亚于男人说‘我就蹭蹭不进去。’
周青霁补充道:“也有可能不是误会......也许Alpha不满于婚姻的现状,春心萌动,开始渴望轨道之外的新鲜爱情。”
裴纭点点头:“有道理。”
“师兄你别想太多......我想,他并不是那样的人。” 周青霁说,背上悄悄冒起了冷汗。
“故事里的Alpha吗?” 裴纭努力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他觉得自己此时的脸色应该不会太好看,“我也觉得,他不是会出轨的人。”
“......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周青霁转移话题,“我是说真的,师兄千万别钻牛角尖里去了......对了,你刚刚说看到了蔺言,不如我们等会再找找?”
“也行。” 裴纭脑子过了一会儿才转过弯,像被铁锈侵蚀后缓缓转动的齿轮,“我刚刚是在喷泉附近看到他的,先去那找找。”
*
喷泉是这所学校的地标建筑之一,中间伫立一尊由白色大理石雕刻而成的男童像,肩胛处延伸处一对胖胖嫩嫩的翅膀,手里捧着花束,汩汩水流从花束里喷出,落入水池。
为了节水,这个喷泉只有在重大活动时才会开启使用,平时只有男童孤零零地,立在干涸的水池中央。
“记得吗?老师总喜欢把我们拉到这来写生。” 周青霁开始追忆往事。
裴纭盯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忍不住咧嘴笑了一声:“拜老师所赐,某年夏天我的腿肿了一个礼拜,上面全是红红的蚊子包。”
“老师很喜欢这个喷泉......据说这尊雕塑是某位不知名雕刻家的作品,没捱到成名,就因为病痛撒手去了。” 周青霁小声说,艺术家找不到伯乐,一生籍籍无名,一个残酷却普遍存在的现象。
“我记得,这似乎是他晚年作品,为了止痛注射了很多吗啡,倒也误打误撞遇到了灵感。” 裴纭眯眼瞧水池中央的小天使,他肉嘟嘟的脸上缀着一个笑,柔软而温暖,像是真正的天使吹着喇叭降临此处,脱离了大理石冰冷坚硬的壳。
“这儿大概已经成了写生固定地点。” 周青霁说,慢慢眯起了眼,“......连某位故人也对此念念不忘。”
“!” 裴纭顺着周青霁的视线望去,蔺言高大的身影赫然出现在人群中,然而看起来极不起眼,仿佛下一秒就要隐匿进茫茫人海。
“跟上他。” 裴纭紧张地大声道,他早就想好好盘问蔺言一番了。
为什么他当初不告而别,扔下自己的老师,抛弃自己的Omega。
蔺言身上太多引人怀疑的点了。这些年来,裴纭和周青霁作为唯二的知情者,也作为关心老师的学生,提起过很多次相关话题,但受限于二人对蔺言少得可怜的了解,每次探讨都无疾而终,当年的具体情况仍是一团迷雾。
“追溯根源才能对症下药。”当年手术室的红灯刚熄灭不久,医生稍有些疲惫地捏了捏鼻梁,对二人说:“不然病人永远无法痊愈,未完全标记的腺体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除了摘除和彻底治愈,否则随时会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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