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监控里的人显得更柔弱些,全程被人搀着,似乎是不能吹风,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衣,只一会儿便上了黑色轿车。
如果不是那人和裴纭的Omega父亲长得巧合相像,就是在青天白日之下,裴纭死去多日的父亲“死而复生”。
当年的事更扑朔迷离了。
就贺知洲所了解的,与裴霍成对立的组织[蓝鲸]想截胡一批货,多次作祟未果,便干脆派人暗杀裴霍成——只不过大佬并未死成,裴纭的Omega父亲替他挡了一枪,不治身亡。
随着裴珩母父纪景之的死,[蓝鲸]也敛去锋芒销声匿迹,躲回阴暗不见光的角落,像夜间的捕食者一样伺机而动。
裴霍成深觉威胁,便在五年前委托贺知洲出面调查此事,报酬是护他官途坦荡。
贺知洲很确定,裴霍成并不清楚纪景之可能还活着,但他弄不明白纪景之到底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原本他以为裴纭的Omega父亲在其中干净如一张白纸,义无反顾地为了爱情扑进火堆,热爱至死,天真又不切实际,现在想来却没那么简单。
思绪冗杂,贺知洲将桌上的茶一饮而尽,直至茶顺着喉腔流进胃里,才发觉这杯茶早已凉透。
*
裴纭到了家,早早打发裴珩洗澡睡觉,自己穿着睡衣盘腿坐在沙发上,翻出手机相册里的某张照片发呆。
屏幕上是纪景之的照片。
小小的裴纭穿着大红色棉衣,被纪景之抱在怀里,傻痴痴地笑,纪景之也笑着,含蓄而文雅,整个场景漫溢着洋洋喜气,是过年的时候邻居给拍的。
裴纭想到当年纪景之哄自己拍照,不得已塞了块方糖在他嘴里,趁他得意咧嘴时抓拍,洗出来搁在玄关的相框里许多年。
时隔经年,具体场景裴纭早就记不清了,但方糖在嘴里甜滋滋化开的味道却清晰得仿佛昨日。
周围是热闹的鞭炮声和母父的笑声,嘴里甜滋滋,裴霍成的缺席并未剥夺他快乐的童年——倒是裴霍成出现在他人生之后的日子急转直下,苦涩难熬。
裴纭忍不住轻声地笑开了,笑着笑着就开始掉金豆子,他觉得委屈,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轻易夺走他的平静幸福的生活。
他就静默地坐着,公寓外车流不息,裴纭一张张翻过手机里的照片,感慨万千。
陷在回忆中的时间过得很快,他不知觉就翻到了凌晨,直到相册见了底,纪景之也不会再有新照片出现时,裴纭打了个寒颤。
裴纭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棉质睡衣,时值隆冬,根本捱不住寒风侵袭,只怕要感冒。
未免打扰已经熟睡的裴珩,裴纭走向客房,打算从柜子里搬出没套过床单的棉被,在客房将就一晚。
他打开房门,讶然看见整整齐齐罩着被套的床,房间空空荡荡却很整洁,微风撩起薄纱窗帘,露出灿然闪烁的晚星。
客房整齐得像是有人近期住过一样。
裴纭怔忪,前几日他怀着寓居的心情,并没有打开过客房的门,今日居然有了意外发现。
这些年他是怎么过的?裴纭突然很好奇。
贺知洲推翻了二十多年来坚定不移的目标,离了婚,和裴霍成撇清关系,换了份工作,自己创业......几乎算是大起大落、精彩无比,当夜深人静时,他来到这里,又在想什么呢?
他到底......在不在乎他?裴纭近乎卑微地想,如果大忙人贺知洲先生能匀一些夜深人静的时间在乎他,他可能会开心得要死。
得不到的东西便愈弥足珍贵,裴纭过去得不到旧日情人的爱,往后便总惦念着,一边觉得羞耻不值得,一边又忿忿不平。
他们曾维系着世上最亲密的关系——裴珩就是证据,却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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