淌的气息。
嘈杂更引人酣睡。
裴珩又趴在贺知洲的肩上睡着了。
裴纭站在他们后面,不打扰,静静看着。
在外人眼里,这幅画面就是个年轻的Alpha爸爸抱着熟睡的孩子往前走,Omega爸爸跟在后面。他们没有一句交流,却其乐融融。
裴纭突然想,贺知洲其实有权利知道自己骨肉血亲的存在,哪怕他缺席了三年。
“......阿洲。” 趁裴珩酣睡着,裴纭叫对方,用当年惯用的昵称:“我得和你说件事。”
“你有怀疑过......珩珩的身世吗?”
贺知洲脚步顿住,转过身:“我不知道。” 他面色如常,丝毫不露情绪,裴纭无法辨认出对方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又掌握了多少讯息。
裴珩发育良好,不算羸弱也不过于壮实,年龄特征清晰,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大概年龄——介乎三到四岁之间,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
贺知洲也是在裴纭回F国后,才慢慢反应过来其中的不对劲。
他们四年前离婚,随即裴纭出国,裴珩三岁左右,除非裴纭遇见天降的真爱,否则不可能在短短的空窗期后就谈婚论嫁,甚至孕育孩子。
不过他又想到曾经裴纭是那么渴望一个孩子。结婚三年,他虽然疏于陪伴,却也晓得伴侣很孤独,极度缺乏爱情和亲情,单单为此孕育一个孩子并非不可能。
贺知洲可以托人调查,于此事上却踟蹰了。
裴纭有了新的伴侣,孩子身上流着谁的血已经不重要了。他挽回不了既往,但还可以尊重裴纭不愿意说的隐私,不去追。
人总是要在某些事情上故作糊涂的——他一直维持着这样消极的想法,直到见了那位蓝鲸前干部。
对方说得没错,他从来就不是好人,没必要做成全大家的圣母——有欲望就去追,像他曾经追逐权力一样不择手段。
裴纭想说什么,词句到了嘴边又咽下,他昏了头,某些秘密该一辈子闷在心里,一辈子也见不得光。
贺知洲依然看着他,他隐隐预感到裴纭要说的话,仅仅在等待裴纭愿意主动开口的时刻。
这意味着死灰复燃的可能性。
贺知洲不知道这算不算‘爱’,只觉得并不甘心裴纭和别人恩爱两不疑,无法忍受别人抢走了自己的Omega。
独占欲能否算是爱情?
裴纭挪开视线,躲避贺知洲平静又炽烈的目光。那双眼里似乎藏着暴烈的太阳,熠熠然,要烧伤他。
“不算什么大事,我只是觉得你应该也知道,” 裴纭握紧拳,掌心汗涔涔:“当年我出国后,检查出妊娠反应......医生说是怀孕了,发情期不采取任何避孕措施,百分之九十会怀孕,我算是大多数情况。”
“珩珩......是你的孩子。” 裴纭说。
石头落了地,两颗心都是心悸般的颤动。
贺知洲长呼一口气,声音还有些抖:“......是吗?”
裴纭以为他被这消息吓到,而贺知洲曾经又是那么不愿意要孩子的人,赶忙说:“不要有压力,只是告诉你一声,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我会一直带着珩珩,不麻烦你。”
“是吗......” 贺知洲又重复了一遍,情绪低落下来,面上仍淡淡的,不让裴纭瞧出半分脆弱。
他惯会隐藏情绪——往日的教训告诉他,多露一份情绪,多吃一点亏。
弱点不能摆给别人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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