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家里走的路上,裴纭抱着裴珩打了个抖,他吸了吸鼻涕,带鼻音说:“天气还没完全热起来,晚上估计会冷,等我我翻床厚点的被子给你。”
贺知洲浑不在意:“不急。” 说着,他脱下身上的风衣,搭在裴纭身上,好像是为了证实自己的话:“我不冷,你多穿点。”
裴纭不自然地拢了拢衣服,嗅到轻微的大吉岭茶香。
裴珩窝在贺知洲的外套底下,闷声凑到裴纭耳边说:“我喜欢贺叔叔的味道。”
他说的小声,但只有蛙声的夜晚太静谧,孩子这句稚拙的表白就直直飘入了贺知洲的耳。
贺知洲轻轻笑了声。
裴纭被他得逞的模样晃得眼睛疼,伸手捂住裴珩的耳朵,对贺知洲恶狠狠地说:“你不要太得意。”
“没有得意,只是很开心。” 贺知洲说,拍了拍裴珩不安分拱起的背,“他很喜欢我不是吗,现在只差你了。”
“差我什么?”
“就差你同意我的追求了。” 贺知洲认真道。
“......快回家吧。” 裴纭避而不谈。
贺知洲态度转变得太快,仿佛变脸一般,前一刻还冷漠无情,转眼就换了一副情深似海的皮囊,口口声声说着爱他。
裴纭觉得此时自己就像个初出茅庐的小偷,捧着刚偷来的东西泛心虚,心里明知道它不属于自己,手上却捂得严实,唯恐被人收回。
往日都是裴纭追着贺知洲跑,现在贺知洲却转身追着他来了F国,不厌其烦地对他说,他很喜欢他,想要和他在一起。
这桥段假得像在云间行走,虚幻而迷蒙。
裴珩是贺知洲哄睡的,用了一块糖和一段原创的睡前故事,故事还没讲完,小孩就捱不住上下打架的眼皮,呼呼睡去。
裴纭倚在门框上,看贺知洲一件一件叠好衣服,收拾进柜子里。
光线昏暗,他静静地打量着贺知洲的背影——白衬衫勾勒出男人的窄腰,衣摆卡进西裤,散一个边角在外面,显得慵懒而富有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走进去,站到他旁边,轻声说:“先去睡吧,睡我房间。”
贺知洲手一顿,抬头,面色讶然:“怎么突然这么说?”
“来不及收拾,厚被子没晒过,有点潮。” 裴纭说,自顾自地往外走,行至门口转头:“爱来不来,如果感冒了别找我。”
贺知洲赶忙跟上。
裴纭的房间中央摆着张双人床,睡两个人绰绰有余。
等贺知洲掀开被子,床头灯‘啪’地暗了,霎时陷入寂静的黑暗中。
贺知洲清楚地感受到裴纭的吐息,他只留给贺知洲一个背影,呼吸声杂乱,由此可知,呼吸的主人大抵也陷入复杂的情绪中。
半晌,裴纭平躺,侧过头,借黑暗悄悄看着贺知洲躺的位置。
被子窸窸窣窣,贺知洲突然感受到他带着探究的目光——几乎整个晚上,裴纭都在用这样的目光打量他。
“......”
贺知洲一只手摩挲到裴纭的手,犹疑一会,握住那只微凉的手。
呼吸更急促了些,裴纭没抽手拒绝。
贺知洲松一口气地握紧他的手,正当他心满意足,闭上眼准备睡去时,裴纭却有了动静。
“......”
贺知洲再度睁眼,看见裴纭撑着手压在他身上,夜幕低垂,五官都看不清晰,只瞧见他眼中一点湿润的光流转着。
裴纭矮下身子,凑在他耳边说:“我发情期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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