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十几岁的模样,小脸白净,杏眼大而有神,嘴角向上扬,笑得灿烂无比,像是向日葵,更像是太阳本身。
“雅琴啊……要不是……”他没有说完,未尽之意,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体会。
他伸手,仔细地抚过照片里女孩子的脸庞,动作缱绻,五指却最终在那照片上狠狠收紧,他微微笑了,语气颇为温柔:“我今晚有些不舒服,要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了。”
和他温柔的腻人的语气截然不同的是,他额角、颈侧暴起的青筋,似乎在强行忍耐着什么。
青年,也就是毛泰九,说罢,走到衣帽间,动作迅速地脱下了衣服,穿上了那一套胶制的如雨衣一般的带兜帽的长款外套,这外套的颜色,就像是如今的夜色一样深沉而骇人。
毛泰九快速穿好,将拉链刺啦地拉到最高,终于,对着镜子,笑了。
笑得嘴角几乎要够着耳垂。
他拉开门,迎着冷风,一脚踏入深夜中。
他的身影消失在了深夜的黑暗中,他的身影似乎被黑暗吞噬,亦或者——
他即是黑暗本身。
第20章 能饮一杯无【19】
毛泰九换好了全套装备,扬着笑,心情还算颇为愉快地出门,他身材颀长,步履漫不经心地走向地下停车场,在自己的豪车上打火,放音乐,一气呵成。
他先是一个人,仰着头靠在椅背上,手指随着那曲调激昂的古典乐而跳跃,他半阖着眼睛,仿佛已经完全陷入了隐约之中一样。
一曲毕,毛泰九突然睁眼,然后打了个电话,尽管是深夜,那边也迅速地接通了。
“泰九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毛泰九笑容放大,嗤嗤笑开:“相泰哥,你觉得,我找你还有什么事呢?”
那边倏地没有了任何声音,仿佛是被吓到了一般。
毛泰九也不在意,他再一次仰面倒向椅背,语气漫不经心地说:“替我找找看吧,今天晚上,我需要几只老鼠放松一下心情,相泰哥你是最懂我的,啊…女人的话更好些呢。”
“泰、泰九……”那边犹犹豫豫地似乎想要奉劝几句,不知道是太紧张还是太害怕,说话都有些结巴。
然而有些人翻脸就不是人了,不等对面好意劝说的话说出来,便粗暴而凶狠地打断:“让你找,你找就是了!摆正你的位置!狗不就应该乖乖听主人的话吗?”
对面的人也没有挂断电话,几乎是任骂,而毛泰九尤不解气,情绪逐渐失控,语调上扬:“你以为你有资格对我说其他的话!?”
顿了一顿,他忽然又笑了。
诡异的笑声停不下来了,他笑着说:“南相泰,你知道的,我最想杀的人,从来都是你啊。”
对面的呼吸声猛地加重。
毛泰九似乎没有注意到一样,似是感叹似悲哀,语气极为诡异地说:“快二十年了呢,时间真快啊……相泰哥?”
“我只是要了你一条腿,还留着你的命呢,你就稍微懂事点吧?”毛泰九似乎在和人打着商量一样。
南相泰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也终于控制不住地出口道:“泰九,如果她还活着的话,也不会想要看到你这样的……”
“闭嘴!”就在这一瞬间,毛泰九是真正的勃然大怒,“不要提她,你怎么还有脸提她!”
成为一个植物人会是什么感觉?
如果从前这样问舒夭绍,她给不出答案,反而会极为好奇地追问“什么感觉什么感觉?”,现在再问舒夭绍,她能给出答案了,却根本不愿意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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