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夭绍将他脸上的汗与泪一并擦去。
徐仁宇睁眼,痛楚的眼睛凝视着她,有些怔怔的:“因爱……”
舒夭绍的手抚摸着他的脸,顺着黑发,绕到了他颈后,用了点力将他的头拉下来,她也垫起了脚,抬头,轻轻地吻住了他颤抖着的嘴唇,那染着泪意的咸味,与泛着心意的苦涩的嘴唇。
“我啊,从来没有觉得你不配。”
“我只是觉得,我的小徐,值得更好的。”
“所以才不想让那点东西,绊住了你的脚步。”
“我们仁宇啊,值得这世间最好的。”
【你失败了。】
舒夭绍很平静:“意料之中的事情。”
这个世界上,时机是极为关键的东西,一旦错过,就可能如多米诺骨牌那般,后面就是满盘皆输。
她苦心孤诣准备了那么久的礼物,最终还是没能发挥它最理想的作用,不仅如此,它还激发了他们之间的矛盾,差点就要酿成不可承担的后果。
看着那些无知无觉的、苦苦挣扎却依然被禁锢在玻璃瓶中的西瓜,徐仁宇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答案是否定的,他要是没感觉,他要是足够愚蠢,他就不会在看到它们的第一时间,就觉得不舒服,就觉得舒夭绍在隐射他了。
然而纵使徐仁宇内心有所感触,却也来不及挽回什么了。
这玩意儿迟到了十年,他都陷在和弟弟争家产的斗争里了,一时之间真的难以抽身,更何况,他不甘心,他自始至终都不甘心!
按他给舒夭绍说的原话——
“属于我的,我要先抢到手,是毁掉还是丢掉都无所谓,反正我无法拱手相让!但是……你说的,我也会为你做到的。”
“因爱,别再离开我了,永远不要离开我。”
离不离开什么的,舒夭绍压根听不进去,能让她记进心里的,只有徐仁宇陷入泥潭仍不肯上岸的偏执,神经病一般的偏执。
勺子只有一个想法:白整了,他妈的!
这件事情到最后,不了了之了,但是舒夭绍觉得,这是一颗种子,埋在了他们之间。
之后这一颗种子,是会长成绿茵茵的参天大树,还是会长成一颗炸/弹,就是未知数了。
他们有默契地不提这件事,徐仁宇依然让他的医生朋友替舒夭绍治疗,但是由于所谓的次人格是舒夭绍自个儿演出来的,而人格分裂症又是世界级难题,治疗的进展十分有限。
目前唯有徐仁宇那些尚未被印证的猜测——
一,主人格无法共享次人格的记忆,而次人格可以。
二,次人格不仅可以共享主人格的记忆,她还能主动选择出现的时机。
三,综上,身体控制权的争夺战中,主人格落于下风。
至于这段时间的治疗里,次人格迟迟不出现,可能是因为意识到了危险藏起来了,也可能是因为单纯的厌恶徐仁宇,不想看到时时刻刻都跟在舒夭绍身边的他。
“小徐呀,你有没有发现,天气变热了?”
灿烂的日光下,舒夭绍的猪蹄子跳跃着攀爬上了徐仁宇凉凉的胳膊,贴了贴,啊~好凉啊,开心地奸笑。
徐仁宇把她的手抓了下来:“别闹。”
舒夭绍努嘴:“哼!”
有些无奈地将桌上的公务都推开,徐仁宇将某个烦人精拉过来,抱在了怀里:“今天怎么了,嗯?”
“夏天到了,我要买新衣服!要买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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