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的哭闹,他坐完长途飞机后,还在雨里白白站半个多小时完全不足挂齿。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放他走?
他以前一直不懂,现在他似乎知道为什么了,在他们给自己安排那场相亲的时候。
他想确定,可姚佩兰根本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那他不介意将问题直接摆在她面前。
只有将伤口撕开,他才能彻底痊愈。
*
第二天,齐凌背着书包下了楼,姚佩兰正好做了早饭,想招呼他吃,却看到他背着包,“这么一大早要去哪?我刚做好饭。”
“不用,我有点事要去市里的图书馆,顺便在外边吃。”
他昨天接到了江教授的通知,让暑假期间准备一个课题报告,跟如今金融体制改革相关,他需要查阅大量的资料,而在家里齐悦实在是太过闹腾,他昨天晚上在自己房间都能隐隐听到对方的叫喊。
既然如此,他还不如出去学习。
可显然他的说辞并不能说服姚佩兰,“都暑假了还不好好休息吗?你不要把自己逼的太紧,我们又不需要你挣多少钱。”
姚佩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水,就想将齐凌的书包拿下来,“出什么门!留在家里吃饭,我中午给你做你爱吃的红烧排骨!”
可她手刚伸过来,就被齐凌躲开了。
“妈,我们学校一个非常权威的教授要收最后一个关门弟子,我争取到了候选名额,要是被选中对我的前途很有利,幸运的话还能留在他手底下攻读硕博,跟老师一样留校任教。”
齐凌这一回解释的很仔细,像是生怕姚佩兰不懂他的心思。
果然,姚佩兰一下就懂了,她想说什么,可齐凌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矮身在玄关处换鞋,边换边说,“妈,我时间很紧,就不跟你多说了。”
他出门前还接了一个电话,“我现在出门了,马上。”
姚佩兰看着齐凌急匆匆的,都还来不及说什么人就走了。
此时齐长永从楼上下来,只来得及看到齐凌关门离去的一抹残影,“他去哪啊?”
“说去图书馆学习,还想在A大读硕博,最后留校。”姚佩兰语气幽幽的,像是一点都不为此感到高兴。
齐长永更是沉下脸,“这孩子是不是听不懂我们跟他说的什么?好好在清水市安家不行吗?就是你平时太惯着他,我就不信这小崽子真这么不听话!”
他气冲冲的就准备出去将人拎回来,姚佩兰却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你给我消停点!你还以为他还是当初那个十几岁的小孩吗!”
“他毕业还有一段时间,急什么!我现在担心的另外一件事。”
齐长永一下就止住了步子,面色阴晴不定,最后还是决定听姚佩兰的,“你说的是什么事?”
“齐凌可能谈恋爱了。”
刚刚齐凌打电话的时候姚佩兰听得很清楚,语气中满是喜悦,眼里是近几年从未见过的欢快笑意,更重要的是,他低身换鞋的时候,衣领散开,她一下就看到了那锁骨处的吻痕——
红的刺眼。
另一边,出了门的齐凌只感觉空气都清新很多。
许琛听着手机里的笑声,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还非要我在这个时间点给你打电话。”
他还以为齐凌是特地让他叫起床,可听声音挺清醒的,明显起床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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