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对这所宅院印象深刻,他被奶奶从福利院带出来之后,在华家生活了六七年,不过他那时候只能蜗居在后面的佣人楼,和奶奶挤在一个房间。尽管要仰人鼻息生活,但那仍是一段很幸福的时光。
直到被华舒光意外撞见,并检测出他未来分化成3S级omega的几率高达85%,他的生活彻底被扭转方向。
不过任意很清楚,自己就算没被送去傅言归身边,他最终的结局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3S级omega,没背景没本事,在第四区这样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下场会怎么样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
他绕着花园小径走了半个小时,预约的医生到了,他便原路返回。医生已经在房间里等他,见他进来,咧嘴笑着打招呼。
他回以同样的笑,嘴里说着“给你添麻烦了”,走到沙发前坐下,轻轻扯开衣领,露出伤口斑驳的腺体。
华舒光请来的这个医生据说很擅长医治腺体和信息素紊乱。任意觉得华舒光没骗他,他来华宅半个多月,经过诊治,信息素紊乱和腺体刺痛感明显减弱。
“还好没伤到神经和脊髓,不影响身体机能。如果觉得不喜欢,后期可以做祛疤手术。”医生说,“受伤前你的信息素已经接近2S,现在用着催化剂,理论上半年就可以恢复到你原先的水平。”
听到医生这么说,任意露出个感激的笑容。黑发红唇,熠熠生辉的一对眸子,是很诚恳的一张脸,轻声跟医生说谢谢。
等医生离开,任意收了笑,起身去了露台。
他坐在飘窗上,额头抵着玻璃往下看,花园里层峦叠嶂的假山和亭台上覆着一层薄雪。他从新闻里得知,新联盟国首都也下雪了。窗户上沾染了水汽,他哈一口,抬手在上面写了一个“五”。
他又想起早上的噩梦,真实而恐惧。
梦里他被人推了一掌,那掌心温热有力,从倚靠变成危险,不过就是须臾之间。他回头看见那张让他魂牵梦绕的脸,冷笑着,说“我不要你了”“滚吧”“你是生是死与我何干”。
每句话都像一把刀,一刀一刀扎下来,扎进心脏、腺体和每一处肌肤。他想堵住那张嘴,让对方不要说了,可他还没有动作,就被一个陌生alpha扔到床上,四周全是声音,衣服撕碎的声音,腺体破裂的声音,小五的哭喊声,傅言归的冷笑声。
他重复着同样的噩梦,每次醒来都被乏力和虚脱侵袭全身。
等给小五报了仇,他想,再也不要做噩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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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意是半个月前找上华舒光的。
他一直躲在形兰的照相馆里,等到腺体伤口结痂,等到恢复了大半体力,便直接去了华宅,当面和华舒光谈判。
彼时华舒光正焦头烂额,陆家彻底垮了,傅言归当选副主席,报仇是迟早的事。华舒光忙着想办法,没想到任意突然出现。
任意开门见山,直接提出合作。
华舒光问:“怎么合作?”
“和我结婚。”
“什么?”华舒光以为自己听错了。
任意又重复一遍:“我们结婚。”
眼前这个青年看起来还是和之前一样,苍白脆弱,但又不太一样,之前他的眼睛里有光,有股子倔劲儿,但现在没了。非要形容的话,眼底就剩一片不起波澜的死水。
华舒光看着他,渐渐变得饶有兴致。他坐在一把宽大的雕花楠木椅上,换个姿势,做了个鼓励任意继续说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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