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挺担心他每周都来的,不过还好,之后的几周傅言归都没来,但每周五都会通电话。他也不直接给任意打,就跟奶奶视频,说自己这周有什么事走不开,过两天来看奶奶之类的话。
但只要周末没事,傅言归就雷打不动过来。刚开始还找理由,后来就什么理由也不找,来了就进屋,和奶奶聊天。奶奶挺高兴的,给他讲小镇上的生活,自己又认识了哪个老姐妹,对方的儿子竟然是总统。
奶奶还处在震惊中,任意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住进来就发现,在这座小镇外围深山里驻扎着一支部队。任意猜出来这应该是执行某种任务的特种部队,编号很神秘。有一次他想去山里转一转,被一个军人拦下来,问清要去哪里之后,便陪着他一起上山散步。
任意问他什么也不说,只说山上可能会有野兽,陪着会安全一些。任意猜测小镇上住的每个人,那支军队都了如指掌,因为那军人在山路上曾喊他任先生。而那支部队的任务就是保护小镇上的人。
所以任意听到总统他妈住在这里一点也不惊讶。
有一次半夜任意听到门外有动静,起来看,竟是傅言坐在院门外。他倚着矮墙,大衣拿在手里,闭着眼,不知道睡着没。任意被吓一跳,赶紧上前看他。一走近,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这是喝了多少啊。”任意看一眼手表,凌晨一点。
任意喊他的名字也不应,上前拉了几把纹丝不动,应该是醉得太厉害了。远处暗影里停着一辆车,司机见状跑下来,一个劲儿给任意道歉。
“主席参加完一场应酬,九点散的场,本来要回得月台的,可他非要来这里。”司机一脸崩溃,“我实在拗不过他,只好来了。”
可不是嘛,开了四个小时,正好到这儿。
司机和任意一起使劲,将傅言归拉起来。傅言归身子一软,整个人扒住任意。傅言归比他高了大半个头,体型恨不能是他两倍,整个人的重量压下来,差点把任意拍地上。
任意用力撑住他,气喘吁吁地跟司机说:“你辛苦了,家里有空房间,赶紧进来歇歇吧。”
司机连连摆手,任意这个房子,他可不敢踏入半步:“镇上有专门的招待所,我去住一晚就行。明天主席醒了,如果需要用车,您就给我打电话。”司机说完就回到车上,一脚油踩出去,很快没影了。
喝醉的人死沉,任意费力将他挪到屋里,等将他弄上床,半个小时都过去了。
任意喘口气缓一缓,正要去卫生间拿毛巾,突然被拉住手腕。一回头,床上的人半睁着眼,应该还是醉的,说话带着浓重鼻音。
“你怎么在这儿?”
任意拍他手背,拍不开,干脆放弃了:“这话应该我问你。喝多了就回家睡觉,开夜车走那么久很危险的…”
傅言归突然笑了,但脸上肌肉不太受控制,笑容看起来便有些奇怪。
“……不想回家,家里没有你。”他说话没大有逻辑,瓮声瓮气的,“太想你了,我让司机一直开,好了,现在到了,我很开心。”
任意沉默少顷,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傅言归脸上的疲倦太明显,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挂着,想必是这阵子太忙了。
“以后别这样了,很危险。”任意说不出别的话来,只能反反复复这一句。
傅言归嘟囔一句:“留不下你,总得留你在近一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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