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发生在一周后。那天傅言归代表和解委员会与对峙的两大独立区谈判,时间定在下午,地点位于三方交界的公海上。
傅言归看起来挺平静的,但任意敏锐地发现,他们开往公海的游轮上布置了密集的安保。
“人要来了吗?”任意问。
他们都知道任意说的是什么意思。傅言归站在甲板上,看海风吹乱了任意额前的发丝,抬手将其掖到耳后。任意这两天有些睡眠不足,有两个淡淡的黑眼圈,精神也时刻处在高度戒备中。
傅言归很不忍心,觉得自己简直十恶不赦,但事情没完,让他现在放弃又不甘心。只想着以后要好好弥补任意,再也不让他吃一点苦才行。
任意见他沉默,更紧张了,突然执起他的手,轻声说:“别怕。”
这话甫一出口,傅言归愣了一瞬,他不眨眼看了任意几秒钟,反手握紧了对方:“传来的消息是暗杀在今天,根据海上条件来看,应该是狙击手。”
在海上,想要暗杀新联盟国高层,狙击是最有效的办法。只是不知道狙击手藏在哪条船上。
“那我们时刻在一起,上厕所都不要分开。”任意靠近了傅言归一点,几乎要贴到他身上。傅言归相信,如果此刻有人朝他开枪,任意就算拼了命也会救他。
他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只觉得又酸又涨。他在任意心中的分量,自始至终都没变过。
三方轮船碰头,两个独立区代表进入新联盟国的船舱。会谈持续了一下午,直到晚上才达成初步合作意见。之后是个小型晚宴,会谈结束后,大家一起用餐,方才还剑拔弩张的关系如今已是其乐融融。傅言归小酌了几杯,闲暇之余还盯着任意吃了点东西。
任意担心的狙击手一直没有出现,他不敢离开傅言归半步,跟安保团队的负责人每隔几分钟就要沟通一次。每次听到对方说没发现异常时,才能松口气。
晚宴很简单,原本计划在晚上八点半左右散场。八点二十分,傅言归的秘书匆匆走进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任意看到傅言归脸色变了变,嘱咐了几句,那秘书领命而去,傅言归转身去寻任意。
任意一直坐在角落里,时刻关注着傅言归的动向。如今看他找自己,便立刻站起来往他身边去。
“你回房间去。”傅言归低声跟任意说,同时招手让旁边的一个下属过来,“带他去601房间。”
“去房间做什么?发生了什么事?你呢,你要去哪里?”任意站着不动,傅言归不回答这个问题他是不会走的。
傅言归抬手按住他肩膀,稍用力,动作带了点桎梏的意味,说出来的话却是恳求:“临时出了点状况,不用担心,你先去房间待一会儿,我处理完便去找你。”
“不行,”任意很坚决,他看着傅言归的眼睛,“你不说清楚,我不会离开。”
傅言归静了几秒,最终妥协。
“不是狙击手来了。”他怕任意担心,先解释了一句,继而又说,“雷达测到五公里处有不明船只靠近。现在还不能判断是敌是友,但船上有重武器。初步怀疑是其中一个独立区的反政府军,是来破坏谈判的。”
“小意,现在情况不明朗,我不能让你冒险,601是安全屋,你在里面等我几分钟。等我确定对方意图之后再做打算。”
601防炸,防水,有救生设备,如果万一……不行,不能有万一。
海面上涌起风浪,呜咽着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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