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蘅从开始的伤心难过逐步变得眼不见心不烦,她不再对唐临抱有期待和在意,甚至把唐临视作空气,唐临故意找她不痛快,她一点反应都没有,随便唐临怎么骂怎么闹,婚姻彻底名存实亡。
这深深刺激到了唐临。
在唐斯彧满五岁的那一年,唐临照常回来找茬,当着唐斯彧的面打了许清蘅,那时候他已开始记事,而许清蘅当时已经重度抑郁,在这个冰冷的别墅里,唐斯彧是这段煎熬时光中她活到现在的支柱。
第二年冬天,许清蘅于家中吃安眠药割腕自杀,死在了唐斯彧面前,将自己悲哀的前半生永远地封存在冬日寒雪里。
后来,因与唐临不和,四处惹是生非的唐斯彧被送来了襄遥。
恨那个男人吗?
恨,唐斯彧当然恨,每天都恨不得拿把刀跑去b市把那个男人捅了,也不是没有干过,结果常常不尽如人意,他刀子捅不着和唐临打起来,双方都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最后,进警察局拘留的还是他。
从那时候开始唐斯彧便明白,跟唐临来硬的根本不行,讲感情和道理更不行,否则许清蘅也不会有那样糟糕的婚姻。
不光是这个家,身体里那一半唐临的血都让唐斯彧厌恶了无数次,可剥不得抽不尽,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他连自己都恶心,打架自残,喝酒闹事,抽烟颓废......什么混账事他都干过,但是后来他在江边目睹一女的跳进去自杀未遂又自己爬上来回家的一刻,他心里的某个地方忽然间就开明了。
所以唐斯彧继承了许清蘅的品性,同时带着唐临年轻时的优越和才华,跟这个黑白无常的世界对抗到底。
他要让唐临时时刻刻记得许清蘅的一切,记得他们那段错误的婚姻,记得许清蘅死之前的样子,他更不会再回去那个地方,他要唐临到死都必须愧对他们母子,不能忘却。
这也是他为什么表里不一的原因。
......
夜风缓缓,裹着凉意慢悠悠地拂过树梢。
唐斯彧吞下最后一口啤酒,瓶子随手丢去一边,扭头看林鲸道:“这就是我的全部了,还有疑问吗?比如我幼儿园亲了几个女生,初中谈了几个女朋友,高中......目前还没开始。”
“......”
林鲸缄默地神色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这么沉重得话题,他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一开始遇见唐斯彧,她以为唐斯彧应该是被宠坏出来的孩子,而不是像刚才他以第一人称诉说自己的故事那样,还这么轻易地把藏在心底的秘密告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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