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在襄遥的这段时日里,林鲸也时不时会陷入这种自我意识沉溺的病态里去,不愿走出来,好像这样她就能够减轻一些痛苦与自责。
林鲸知道陈俨终有一天会找到她,但没想到会是在唐斯彧的面前。
她的童年里,除了林言锦无时无刻的冷漠与忽视,其余的几乎都是陈俨的身影,还有陈母待她的那张温和笑容,这些全都深深烙印在了她的心上。
而今却成了一块一碰就疼的伤疤。
所有记忆里的东西,一桩桩一件件地皆悉数带着陈旧悲怆的滤镜变成电影画面,一幕一帧地从她眼前慢慢浮过去,刺激着她的身心,让她不得善终。
现在陈俨有多痛苦,她便有多痛苦。
无论怎样,她都是对不起陈俨的那个人。
*
林鲸一整夜都没怎么休息好,醒醒睡睡,迷迷糊糊,一直在做梦又好像不在,她脑海里百转千回,梦里梦外看见的全是过往种种。
记忆像长了无数悠长的触手,裹挟着她的四肢百骸,封闭着她的五识神经,不让她窥见任何希冀。
彻底醒来时,枕头湿了一片。
窗外天光却才略露痕迹,广袤无际的晨幕之下,充斥着浓厚的昏暗与沉郁。
林鲸靠着床头坐在黑暗里,第一次主动拨通了林言锦的号码。
等林言锦久违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淡淡响起,林鲸强忍着哭意,慢慢闭上了眼睛:“妈,救救我。”
林言锦不觉诧异,没问她发生了什么,也并不关心她在襄遥怎么样,甚至毫无情绪波动,觉得她又在无病呻吟。
“前几个月没让医生去襄遥,是因为你阿公说你状态挺好,我就没放在心上,”林言锦用着一贯如常的冷漠语气,“林鲸,你别给我再搞出什么麻烦,为了你,我耗费的精力已经够多了,你爸投资在你身上的好几个项目也全部被压着上不了,你让我们安静一段时间行吗?”
意料之中的说教。
林鲸习惯了,回道:“傅怀渂不是我爸。”
“你亲爸早就死......算了,”林言锦深呼一口气,“不想跟你吵,过几天我会叫个医生过去,挂了。”
“你永远不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
嘟。
这句话林言锦总是听不到。
......
之后,林鲸再没睡着,等晨光照亮了大半边天,房间内视线清明,林鲸下床,穿着唐斯彧的长袖T恤走出去。
昨晚唐斯彧在客厅睡的觉,这会儿一层绒被严严实实盖在身上,人还躺在沙发上没醒。
林鲸走到矮几旁,没叫醒他,动作很轻地往沙发下面的地毯躺。
她想就这样静悄悄地躺一会儿。
可在她出门的那一秒,整个晚上都是浅眠状态的唐斯彧已经察觉,她屁股刚碰到地毯,唐斯彧的手就从绒被里伸了出来,勾住她的腰往上捞,带着她上了沙发。
林鲸的头被唐斯彧按在绒被里,上半张脸贴着他露出来的肩颈,热到发烫的体温随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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