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白尘栖已经扬起笑脸,在柳轻意还在观察四周时,一个没回神被白尘栖惊了一下,只听他大喊:“爹!爹!你儿子回来了!”
过了一会儿,院内除了仆人洒扫的声音,并未有人应。
这些仆人似乎也已经习惯,并未过来搭理白尘栖。
白尘栖也并未在意,面上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邀请时重霜两人进去先坐。
这边刚坐下,忽然堂外一声暴喝,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到近地越来越清晰。
“逆子!还敢回来!琼林宴怎么回事,你好大的胆子?!”
时重霜眉心微动,拿茶杯的手顿在半空,又自然地放回桌子上,抬眸看向白尘栖。
白尘栖嘴角抽了下,站起身,清咳两声,上前打开门。
刚打开门,一个巴掌劈头盖脸地呼上来,白尘栖右侧肩膀一沉,差点被打歪了身子:“爹爹爹!住手,要脱臼了!”
“还有人呢,给你儿子点脸!”白尘栖小声道,“停手、停手……”
听到这话,白远裴这才放下手,一双锐利的眼睛看向屋内坐着的时重霜两人。
白尘栖回身,转了转肩膀,嘀咕道:“这么大年纪了,手劲还这么大。”
另一边,时重霜已经站起身来向白远裴行礼:“白大人。”
白远裴一下弯了眼,笑呵了两声,摆摆手,忙让时重霜坐下,声音豪爽:“侍郎大人客气,客气,我早就已经辞官了,如今就是闲人一个,平民百姓罢了。”
“白大人自谦了, 您是陪着陛下一路走来的人,晚辈久仰已久,且此次令郎高中一甲,只道虎父无犬子,后继有人。”时重霜温和道。
白远裴笑开:“时侍郎年轻有为,他还有很多要学。”
寒暄了一会,眼看着白远裴就要邀请时重霜去吃饭了,白尘栖这才阻止:“爹,我们还有事要办,就先不吃了,回来再让人送来我院里就好,我还要带着小时大人去看我的宝贝呢,先不和你说了啊,走了走了。”
说完就要出门。
时重霜和柳轻意齐向白远裴躬身行礼告别:“白大人,公务在身,改日定当亲自来再来拜访。”
来到白尘栖院子,柳轻意本并没有多在意,直到进来以后,他眼中诧异,看向白尘栖,犹豫道:“这是,你的院子?”
白尘栖已经将襻膊戴上了,点头道:“对啊。”
时重霜走进去,忽视周遭乱七八糟的一切,发现这里也放着一个和前院一摸一样的石头柱子,中间挖着一个空洞,里面插着木桩,上面还放着一个似盘有似碗的瓷器。
柳轻意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乱糟糟的一片,一时间无语凝噎。
院中似乎已经被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外面晾晒着一排粗布麻衣的衣裳,看大小,都是白尘栖的尺寸,此外,就是堆成山的木头和石头了。
斧头、刻刀、木桩砧板应有尽有,不像是读书人的院子,活像个做木工的。
走近看,柳轻意看到晾晒的衣裳上面或多或少都有些划痕又重新缝补的痕迹,他终于知道白尘栖为什么穿一身灰扑扑的麻布衣服那么自然不做作了,合着是早就穿习惯了。
“这些都是你做的?”柳轻意指向院中唯一的一棵枣树,上面垂着个简单的秋千,旁边还放着两个半人高的木头小人,脸溜圆,面颊上还被涂了胭脂,红得刺眼。
这俩木头小人一男一女,穿着一黑一红的衣裳,眼睛漆黑,直直地盯着前方,黑布隆冬,离远看简直要命。
白尘栖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笑着说:“是啊,亲手雕的,好看吧?”
柳轻意顿了半天,才说:“他们是不是有名字。”
“嗯?”白尘栖扬眉。
“一个叫惊心,一个叫动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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