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不,准确地说是皇帝为当时的几大家准备的一场饯别宴。”
时重霜眉心微动。
陈微崖道:“浃州白家,除了现在那个刚考中的白尘栖,知道他们偌大的一家为什么一个在朝做官的都没有吗?”
时重霜:“和这场秋猎有关?”
“他们家就是在这场秋猎之后才慢慢衰落的。”
“我直说了。”陈微崖道,“现在朝堂基本分为三派,一个是以何家为首的太子一党,然后是清流一派,我、淮序都算,另外就是一直中立的一派,你国公府算一个。当年的情况其实和现在差不多。”
“你敢信当年的皇帝连掌握皇宫禁军的权利都不在手里?太上皇有野心,有抱负,但奈何一直被四大家所钳制,于是就有了后来的清流一派,这是皇帝一手提拔出来的一批官员,忠君直谏,可谓是皇帝手里最利的一把刀。”
“而当年的何生环……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墙头草罢了,他自己没选好队但他的两个儿子却已经站在了四大家一派,何松当时是禁军的副指挥使,何柏则在户部做个小官。之后的事情其实就很简单了。”
禁军、秋猎……时重霜基本已经想到会发生什么了。
时重霜道:“史书记载,宁留山秋猎太上皇遇刺,当年还是个贵人的太后为太上皇挡了一箭。”
“唔是这样,若是没有太后这一挡,何生环这两个儿子就不止是不追封了,搞不好连何生环都会被牵扯进去,真是遗憾。”
“我还记得那天天气很好,淮序还给我找了许多山间野果。等我们回去后,变故已经快结束了,禁军统领试图刺杀皇帝,何松大抵是临时反叛保护了一下皇帝,直接被人砍死了。”
“至于四大家,明面上是护卫不利置皇帝安危于不顾,实则是因为四大家在秋猎时妄图打开藏在宁留山的皇室宝藏,何柏也参与其中。”
说完,陈微崖耸肩:“这就是原因,一切其实都在皇帝的预料之内,甚至是那个什么皇室宝藏也是假的,就是个无名的墓地罢了。”
“而因为太后这一挡,何生环虽然死了两个儿子,但自己却开始得到太上皇赏识,慢慢到了如今的地步。”
听到这里,时重霜忽然明白元问渠说的话。
何生环一生都在追求权势,为了两个儿子能追封而试图谋反自己当皇帝更是笑话,不过是给自己的野心找个理由罢了。
他不信何生环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儿子试图跟随四大家谋反,不过是冷眼旁观罢了。
若是成了,他大可以因为儿子而封官进爵,若是不成,他也可以因为太后而得以保住自己,甚至有能力完全将自己摘出去。
“原来如此。”时重霜说。
陈微崖似是叹气说:“所以,要做官就老老实实做官,一个文管干什么非要碰兵权?当年的四大家是,现在的何生环也是,真以为人人都是戚月窥啊。”
时重霜猛的抬眸:“你说谁?”
“嗯?”陈微崖疑惑不解。
时重霜神情未变:“你方才说的,真以为人人都像谁?”
“哦,我说戚月窥戚相,也是出了名的大将。”陈微崖说,“你大概是不晓得,百年前的人物了,正经史书上都没怎么出现过,但此人世间绝无仅有,我很是钦佩,就是乱七八糟的胡乱编排太多了。”
陈微崖从后面书架最上方的小木盒里拿出来一本破破烂烂的书,小心翼翼地递给时重霜:“看看?许多正史上未记载的丰功伟绩皆是出自这位戚将军。”
时重霜接过来翻来第一页。
〔话说这位戚相,戚将军,那是与陛下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无奈有情人终不成眷属,戚将军为了给陛下分忧,硬是决绝地与陛下长久分离,最终客死他乡……〕
陈微崖见时重霜紧紧盯着第一页目不转睛,道:“这野史许多地方不可信,看看就好,主要是后面梁帝平复地方叛乱的举措,竟都是这位戚将军亲自去地方平乱的。”
见时重霜不答,陈微崖笑了下自顾自说:“没想到吧,当年梁帝着实是个善用贤才的明君啊,至于后来的暴政,我私心一直是觉得不可信的,总觉得有梁二世的手笔在,但没有史料能证明,真是磨人,我还在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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