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尸体,是他们拉过来像衙门示威的,
“我儿尸骨未寒,你们怎么能一把火烧了他?你看他好好的,染病的是活生生的人,我儿已死,你们怎么能将责任推给一个死人!”头发花白的老妪恶狠狠地盯着衙门前面的衙役和官员,“你们这些当官的解决不了问题便要如此推卸责任么?”
一个男人直接开口嚷道:“这么多大夫和官儿,为何独独听她一届妇人之言?是公主便能如此草芥人命吗?”
草芥人命,仿佛烧的不是尸体,而是活生生的人一般。
衙门上的华烁公主看着众多的百姓和尸体,一言不发了许久。
旁边的林知府抹着脑袋上的冷汗,“殿下,刁民无礼,您千万不要同他们一般见识。”
最怕就是这位主儿暴走,到时候赈灾未果,反而惹其百姓与官兵的对立,后果不堪设想。
多少起义便是在这种天灾人祸中爆发。
要知道,临岳城虽然死了不少人,但活着的人更多,即便每日要面对那些触目惊心的数字,剩下的人里面,只要有一个人想反,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赵瑾绝对不能成为动乱的源头,这是何大人和林大人一致的看法。
要知道,华烁公主与陛下一母同胞,华烁公主某种意义上代表着陛下,尽管她本人也许没意识到这点。
眼下,他们如何证明这死人必须烧呢?
何大人看着面无表情的赵瑾,正想开口,被她抬手止住。
面对着那些怨恨的目光,赵瑾缓缓开口道:“诸位怕死吗?”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这位长相明艳的公主又继续道:“我怕死,我是公主,若是能安然无恙离开此地,回到京城必然是荣华富贵过完这一生,我何须理会你们的死活?”
她没有自称本宫。
“可诸位看看自己身边的父母孩子,他们还活着,你们确定要让他们承担这个风险吗?”赵瑾冷冷盯着他们看,“若是你们不怕这瘟疫,或者抱有侥幸之心,觉得自己不会染病,自己的父母孩子不会染病,那便尽管一试。”
正当众人不知这位公主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时,赵瑾又道:“大家去看看染上疫病的人是什么症状,再来想想自己究竟怕不怕死?”
赵瑾说着,转身对旁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应声走上前去。
高大魁梧的侍卫走到跟前,原本叫嚷着赵瑾乃一介女子的男人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侍卫却道:“请诸位随我来。”
众人不明所以,直到他们当中有人走到了那个前几日还收留着各种杂七杂八的人的屋子外边——这里已经被封了。
那日发现疫病之后,这里染上病的人留下,没染病的人被转移到另外一处进行隔离。
洪水退后,山上的人也有一部分下来寻亲,有人寻到的亲人,活着的喜极而泣,死去声嘶力竭,如果是从这屋子里盖着白布抬出去的,即便是自己的亲人,却连见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有人惊恐地止住了脚步,可连那侍卫都敢站在前面,他们也似乎也没什么好怕的,里面有人被抬了出来,盖着白布,就放在那门口处,全身蒙得严严实实的医师将白布掀起,就在那一瞬间,妇人下意识将孩子的眼睛蒙住。
他们看到了疫病之人的死状,该如何去形容呢?
脸部瘦削苍白得可怕,手臂和腿部裸露的地方溃烂一大片,几乎没有一处好的皮肤,即便隔着一段距离,他们也能闻到那股腐烂的味道般,这味道愁到,就好像是人还没死便开始腐烂了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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