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虞对气势最为敏感,他一见,顿时气就顶了上脑门,摇晃着走上前,指着自己,趾高气扬地道:“你可知晓小爷是谁?小爷的阿爹是谁?”
管事没想到彭虞会直接跳出来,挺直的腰,瞬间就弯了下去。
开赌坊的,天天都要同差役打交道。
彭京兆在京城算不得大官,但县官不如现管,京兆尹他们断不敢得罪。
管事点头哈腰,客气地道:“原来是彭小爷,小的给彭小爷请安了。”
彭虞抬着下巴,傲慢地道:“听程爷的话,将你们能做主的叫出来!”
管事见明九他们缓缓上前,心中惊骇,这些纨绔背后的势力更大,谁都得罪不起。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说罢,管事提着长衫,飞奔进去了。
祁隼盯着赌坊大门直翻白眼,道:“没曾想,我还有过赌坊不进门的那一日。”
郑煦丰立刻讥讽他:“这等赌坊,谁瞧得上!”
祁隼哼了声,对郑煦丰嗤之以鼻。
赌坊分甚好坏大小,郑煦丰明明是算学差,算不过来输赢,方从不进赌坊,免得丢了脸。
正准备说些什么,见赌坊的章东家,满面笑容,远远就朝他们拱手见礼,便暂时没做声了。
程子安拱手还了礼,简明扼要地道:“章东家,疏浚河道的事情,想必你已经清楚了。眼下人手不足,我想章东家帮着出些人手。”
章东家疑惑地道:“程郎中所言的人手,可是要他们下河去挖淤泥?”
程子安道:“如果有多余的人手,倒也是可以去。不过,我主要是想请章东家,先顾着些家宅。”
章东家听得皱眉,斟酌着道:“在下的家宅,并不在此。”
程子安抬手指去,道:“你瞧,这条巷子本就狭窄,加上门前乱堆乱放,巷子过一辆车都难了。若是水漫上来,堆放的杂物,悉数会被卷走,或者冲撞宅子墙壁,造成水流拥堵,宅子垮塌。”
章东家顺眼看去,频频点头,道:“倒也是。不过城南一带,历来如此。”
城南穷,打架斗殴不断,案情频发,差役都不大愿意来,属于三不管地带。
程子安道:“我想劳烦章东家出面,将巷子里摆放的杂物,悉数搬走,清理干净。另外,要是家中有麻袋者,可以拿出来一用。家中的妇人,帮着用粗布缝袋子,去河岸边装满河沙,准备好筑堤坝,防水。”
要快速理清城南一带的混乱,由赌坊这群凶神恶煞的人出面,比官府还要管用。
程子安知晓章东家肯定会推三阻四,不待他出口,抢先道:“章东家的买卖在此,要是城南被水淹了,洪水不长眼,可不认贵贱贫富。要是章东家的客人无家可归,手上没了钱,章东家的铺子进了水,耽搁一天,损失真是惨重呐!”
城南一带的混混闲汉们,手上有了几个大钱,总爱进来试一把手气。
加上城南的三教九流,前来寻花问柳的男人们,赌坊能赚钱,都靠城南。
去年赌坊进了水,收拾了好几天,重新开张之后,客人少了许多,到过年左右方恢复了些,损失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章东家左右衡量之后,爽快应了下来,拍着胸脯保证道:“既然程郎中下了令,在下莫敢不从,定会替朝廷出份力!”
程子安得了章东家保证,些微松了口气,道:“章东家,记得让你的手下收敛着些,莫要欺负,伤了人。”
章东家讪笑一声,道:“邻里之间,哪会有这等子事发生,我这个人,向来讲究与人和气为贵,程郎中尽请放心。”
程子安呵呵,与章东家交待了几句,告辞离开。
眼下时辰已不早,程子安只得领着被他带来狐假虎威的纨绔们,前去相熟的分茶铺子,每人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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