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到底是继母,大哥那边不发话,只怕许多事情也多有不便。不过不怕,婶娘过阵子帮你去提。”
“二婶——”苏婼拖长音,放下碗来,“你们就给我个机会,不要那么着急,也容我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自己遇上个合眼的人不行么?”
常氏笑了:“这都求上了,咱们还能说什么呢?”
二房里说笑了一阵,先前的气氛冲散了,黄氏与苏缵之间的状况也不是一日两日,大家不会如临大敌,黄氏自己大概也早就不纠结了。一起用了些点心,便就散了。
扶桑已经带着阿吉去了周家,积雪还没化,日光影子露出来了些,却反倒显得更清冷。
秦烨先前给她的那封信里,说的是苏绶被沈阁老召去回答户部那边对天工坊最近交的这批锁的一些疑问,秦家树大根深,他的消息向来灵通。苏家眼下在各方形势相逼下已渐现窘状,这是她意料之中的,一个甘愿被规则束缚的家族,迟早都会等来规则的反噬。
跟秦烨约好的时间是三日,明日他应该差不多能把东西拿来了,而那把打了一半的锁也不该再拖,还是尽快银货两讫方得安稳。
第40章 为什么这样害她?
左旸在苏绶面前申辩无果,回家之后也是垂头丧气。
其在国子监求学的长子左煜见状进得书房,少不得打听因由,左旸便把来龙去脉跟他讲了。
左煜便道:“这苏家制锁的技艺是经过几辈人考验的,至今但凡他们经手过的衙门机括锁器,也委实没有出过岔子,父亲何以偏偏执着此事?”
“你知道什么?”左旸望着他,“苏家技艺是没有话说,但是据我所知,天工坊已然有二三十年没有出过了不得的新锁器了,他们如今的锁具,几乎都是几十年前的老构造。
“而近日京城之内,竟然出现了一个锁器高手,京城许多商户都曾求过他的锁,那锁器之精妙,简直让人叫绝。
“都知道制锁之人必擅解锁,苏家的锁流传之广,必定被人专注研究过,他们若不改进手法,那迟早有一日会让人破解。”
左煜惊奇:“京城除了苏家,竟还有这样的人?我竟不曾听说。”
“大家只称他为‘鬼手’,具体什么来历,没有人知道,更没有人见过。但是此人十足厉害,前两日我在饭局上,曾亲眼见到过此人所制的一把锁,那锁不论是铸造工艺,还是锁钥簧片的设计,当真都堪称精妙,大胆说一句,我想就算是苏家那位曾祖在世,技艺怕也不过如此。
“我所忧虑的是,此人虽然造锁收的酬金极高,一把小小铜锁动辙收银几百两,他倒是不大可能会去做那盯上户部库房这样的宵小,可那苏家几十年都不曾改良过的锁,万一遇上了别的厉害高手呢?如此看来,苏家始终不愿改进,倒是有些自负了。”
左煜恍然明了。
他望着满脸愁绪的父亲,不忍地劝说道:“苏大人既然听不进去,那父亲也无须愁烦。反正出了事,那也是苏家受罪。”
左旸听了这话却斥责起来:“库房里的银钱财物,莫不是地方百姓辛辛苦苦耕作上交的,事关户部库房风险,你竟说出如此糊涂的话来?这是不把百姓血汗放在眼里!
“别忘了你的祖父乃是耕地种田才把你父亲栽培进了朝堂,而你也才能有机会入国子监读圣人诗书!”
左煜连忙跪下:“孩儿知错,请父亲降罪!”
“下去领十戒尺,以此为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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