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福寿绵延,年近九旬寿终正寝,后人有些为官,有些为将,有些回归山林,已不可考。
不过旁支子孙仍然散布朝中任职,只是这段历史已久,除了这座寺庙还在彰显著这家人的尊贵,香客偶尔闲坐提及,余则泯然如众人矣。
窦尹到达忆安寺东面的一座茶馆时,火红夕阳正好遍照大地,将寺顶的琉璃瓦照得如天宫般绚丽。
茶馆里很是热闹,与安宁的寺庙截然不同,此处的茶客多是前来上香拜佛的,寺中不得喧哗,寺外却不受约束。
楼上雅室颇多,北边一间房门前立着两个丫鬟,看到窦尹后屈膝唤了声窦公子,而后推门。
“窦尹!”
屋里少女立刻起身迎上来,穿着粉衫的她轻盈得像只蝴蝶,“你总算来了!”
“宋姑娘久等了。”窦尹拱了拱手,随她进内。
宋奕如在他对面坐下:“我等了你一个时辰了,你怎么才来?”少女神态自如,比起当初在街头偶遇时的恪守礼仪,此刻的她更像是面对一个交情菲浅的挚友。
“世子请苏姑娘过来商议点事,耽搁了一会儿。怎么样,你们最近还好吧?近期好像没怎么听到王家针对宋家的风声了。”
“是倒是没有了。”宋奕如欲言又止,看起来有些迟疑,“就是与张公子……”
窦尹道:“与张公子如何,是有什么麻烦吗?”
宋奕如看一眼他,叹气道:“张公子最近好像挺忙的,我已经有快半个月没见他了。每次我哥哥邀他出来,他都给推了。之前明明不是这样,上次你帮我挑的扇子,他还很喜欢呢,后来几次每次都带在身边。
“他跟我也很熟悉了,教我写字,跟我唠家常,也邀我和我哥上张家赏牡丹,但是,自打那日邀约后,他就没出来过了。一问就说有事。”
“是么,”窦尹道,“他们忙什么呀?是了,张阁老竞争首辅之事,张家如今推进得如何?”
“之前听张公子说,还是很有把握的。张阁老已经得到了朝中许多人的支持。”
“是哪些人?”
宋奕如掰着手指头说了一大串名字。又道:“上次在张家,张二公子还说漏了嘴,说只等张阁老眼下负责的两江赈灾之事处理妥当,拥有这番政绩,张阁老上位首辅就是板上钉钉了。”
窦尹凝默片刻道:“赈灾之事也将处理完了吧?”
“听说已经在收尾,至多是一个月的事。所以料想,他们应该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
窦尹听完默语。
宋奕如说:“你对张阁老怎么这么关心?”
窦尹轻睨她:“朝中首辅更迭,谁不关心啊?尤其韩家还是武将重臣,我不得替国公爷看着点儿?”
“那倒也是。”宋奕如点头,却又想起了自己的困扰:“窦尹,你说张公子这般,是不是发现我别有所图,开始讨厌我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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