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他已站起来:“恩师。”
张昀微笑:“自打你奉旨主审常蔚,为师已多日不见你,今日如何有空来了?”
苏绶颌首,掏出文书:“这是关乎两江灾情的一份文书,皇上急要的,下面人本要呈给恩师面审,学生也因为久未来跟恩师请安,故而自告奋勇。”
“原来如此。”
张昀略顿之后,接过了文书。
翻看了两遍,他把文书合上递还:“没有错漏。已可呈去宫中。”看苏绶接了,他又道:“你最近可清减了。想来是常蔚这边审得不太顺利?可有为师能相帮之处?”
“回恩师的话,确实有些艰难,不过尚且能够应付。只是前几日常府出事,常贺突然露面,突然之间琐事多了起来罢了。”
“若有难处,还当痛快说出口,不要闷在心里。你这个人啊,从小到大就这样,遇事宁愿自己扛着,生怕叨扰他人,这点可不好。”张昀脸上带着爱惜之色,摇头说道。
“你我师徒一场,情如父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想想昔年薛容被陷害倒台,多少薛家门生因受株连而一蹶不振,甚至陷入万劫不复?所以不要觉得麻烦,该求助还得求助,为师不帮你,又帮谁呢?”
“恩师教诲得是。”苏绶颌首,“这些年学生以及苏家,多蒙恩师提携关照,才有如今的荣耀,学生心中时刻都铭记在心。”地
第395章 不寻常的巧合
“这话却是过谦了!”张昀呵呵笑着摆手道,“你的成就是你自己挣来的,为师不过是助力罢了。怎敢贪功?只不过,仗着资历老些,尚且还有余力替你与栩儿等筹谋铺铺路罢了。你心里能念着我这个老师,我已心满意足。”
“近来事务繁忙,也未能前来探望恩师与师母,恩师此言,真令学生羞愧不已。”
苏绶说着把头也低下了。
张昀一脸和善:“说这些做甚,你师母与我身体硬朗,能吃能喝,你只管忙你的,不必挂念。再者,近日因为首辅之争,我也没有多少时间留在府里,你只怕来了也是白来。”
苏绶略默了下,望着执茶轻抿的他道:“这内阁之事,也不知如何了?听闻王阁老的呼声也不低。不过恩师履历辉煌,加上新近两江灾情上的突出表现,首辅之位应当是已如囊中之物。”
“哪有那么容易啊?”张昀轻笑了下,而后把茶放下:“今日下晌,皇上传了除靳阁老之外的我们五位入宫吃茶,席间就挑明了此事。皇上言明,乐见我朝贤才辈出,争相为相效力,但是眼下常蔚一案横在眼前,不给出点交待给皇上,怕是也难以定论啊。”
说到这里他又轻声嗐道:“想老夫循规蹈矩了一辈子,老来老来,若不是想到我张家子弟单薄,何至于还去淌这趟浑水?如今倒要叫人笑我晚节不保了。”
“恩师言重。父母为子女则为计之深远,此乃人之常情,恩师多年不涉足漩涡,已然强过了满朝无数人。”
苏绶俯身说毕,又直身道:“只不知恩师对此有何安排?”
“我正头疼着,可巧你来了,方才正想问问你,如今这案子已查至何种地步?目前又掌握了哪些线索?怎知你这边尚无进展,看来也只能再谋良策了。”
苏绶即道:“但请恩师心安,若有眉目,定然会禀知恩师。便是有需要裁决之处,学生也会先来叨扰恩师,请恩师相助。”
张昀颔首:“方才我已说过,你我情同父子,荣辱与共,我自然信你是我的心腹。只是皇上这话一出,只怕王阁老那边也会立刻思谋这桩案子,他不会寻你,但却有可能会自镇国公那边下手。”
苏绶抬首,稍顿道:“莫非王家与韩家交情匪浅?”
“你近来因与韩家父子共事而过从甚密,你不清楚?”张昀看过来。
苏绶俯首:“学生愚驽。尽忙着公务,并未与韩家父子建立特殊的私交。再者,韩家是权臣,那镇国公世子太过张扬,总归不是不符我苏绶风格,我与他们,不过是公事公办罢了。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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