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曾露出半点紧迫。
人命当然重要,但是人命为何会步入这般危急的境地,同样重要。
从床上摔到地下来落下的外伤都不能主要致使胡氏落入生死困境,一条蛇却能使她濒临绝境,是她运气不好,还是投蛇的人成竹在胸,知道凭一条蛇就能直接把她撂倒?
她目光扫视了半圈,示意床尾立着的丫鬟过来。
“你们姨娘,平时怕蛇吗?”
丫鬟是胡氏进门时就跟在她身边的人,对胡氏的习性有着相当程度的了解。
但她眼神迷茫:“奴婢自服侍姨娘以来,从未曾遇见过蛇,府里十分干净,姨娘也不曾提过这些。”
苏婼便回到床边,望着奄奄一息的胡氏:“你怕蛇吗?”
才说到个“蛇”字,气若游丝的胡氏脸色更白了,她胸脯一起一伏,使劲地张嘴,似要尖叫,但因为疲软无力,终是干嚎了一声就偃旗息鼓。只不过她圆睁着的双眼,以及里头满布着的恐惧尽显了答案。
苏婼问:“你怕蛇,而且一直都怕,是不是?”
胡氏开合了一下双唇,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知道你这个秘密的人看来不多,那么,你应该能猜到是谁下的手了。现在你都要死了,你的孩子还不知能不能生下来,你难道不想活下去把这些说出来,为自己和遭了罪的腹中胎儿报仇么?”
胡氏孱弱的身子开始剧烈的抖动,稳婆开始惊呼:“动了动了!快用力,使劲!……”
胡氏又开始了撕心裂肺的呼喊,痛吟声中还夹杂着几句含胡不清的话语。
苏婼抓紧机会:“你看,你的孩子不想死,你得生下他来,他是我苏家的孩子,是我二叔的骨肉!你告诉我,害你的人是谁?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你是不是跟她一伙的?!……”
“我——我——”
“婼姐儿!”
门帘呼地被扯开,黄氏急步走了进来扯开苏婼:“你在干什么?!妇人生孩子就如跨鬼门关,你快出去——”
她话音刚落,一声婴儿啼哭就响彻了屋宇!
“生了生了!是个大胖姑娘!”
稳婆颤抖着抱住孩子,颤抖地扬高嗓音,抱出去跟苏缵道起喜来!
苏婼把目光从哇哇啼哭的婴儿身上收回,看向黄氏:“没想到二婶竟然如此紧张胡氏。”
黄氏回望的双眼里没有一丝往常和善爱护的光:“不管怎么样,她怀的是你二叔的孩子。来日也得唤我一声嫡母。”
“太好了!”
苏婼未及回应,门口众人已经纷纷欢笑起来,声浪一阵高过一阵。
床上的胡氏泄去了一身力气,面如金纸,已然昏睡过去,大夫正在帘幔这边为她把脉开方。
苏婼冲黄氏笑笑:“那恭喜二婶,荣升嫡母。”
说着她率先走了出去。
那女婴正被红着双眼的苏缵紧抱着,初生婴儿实在是丑,但在他手上却如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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